心有不平事,所以剑有声。
“咳、
“这里有股令人厌恶味道。”
在无厌颈窝蹭蹭,程思齐低声道,嗓音微寒。
话音落,声温和轻叹在船舱内响起:“程宗主好敏锐神识。”
随着这道声音,道纤瘦清弱身影出现在对面,在晦暗光线中,抬起张秀美更胜女子脸。
“林空鱼。”
“好。”
无厌笑着应着,便已是来到江边。
时辰还早,许是第班船,有些残破码头上只有无厌和程思齐两人。
船家是个胡子花白老头,穿着褂子,露出两条健壮臂膀,老当益壮,拄着船桨在抽旱烟。
“人俩铜板。”
从天隐寺出来,正是夜尽天明。
破晓曦光透隙而来,映得朵朵彤云堆如繁花,团簇铺染间漫过苍翠千山,疯涌着破开天地夜。
丛丛露水掠膝。
无厌踩在有些潮湿林间泥土上,同程思齐并肩下山。
薄雾寒凉,筛着蒙蒙光,洒在两人时不时碰到起衣角上。隔着层层叠叠树影,可以看见盘山江边已撑来乌篷船,船家吆喝声破雾,传出去很远。
程思齐目光凝,极情剑发出铮然剑鸣。
距上次见到林空鱼,已是几十年匆匆而过,对于修者而言,这几十年也不过是弹指挥。当初几人之间虽有几分情谊,但也都随着层层割裂而尽然不同。
程思齐不禁回想起林空鱼当初被穿心钉死,献祭给长生树模样。
他放火后曾想去救他,却不料长生树着火后,林空鱼便已不见人影。想来那时,便全是做戏罢。
而随着玄剑宗被灭,这割裂上,便又添层仇怨。
船家眯着眼笑呵呵喊声,边把烟杆别在身后,边顶船桨,“头趟,就您两位,咱开船嘞!”
“麻烦船家。”
无厌将铜钱递给船家,和程思齐猫腰钻进船舱。
乌篷船破旧,船舱窄小又潮湿,两条坐人木板都长发霉青斑。
无厌不太在意地掀袍坐下,然后自然而然抬起手臂,将紧巴巴贴过来那截腰搂住,让程少宗主填满他怀。
“要坐船吗?”
几缕沾湿发丝荡过程思齐眉间,他偏头看无厌,眼神澄澈,却又带着坦荡纯涩暗示,“们还未在船上……”
心思绪,都被程思齐不要脸句话击散。
无厌回过神,握住程思齐手腕,边轻轻摩挲着那处形状姣好腕骨,边好笑道:“宗主大人这是记恨呢。凡间那次是你身子不好,天寒地冻,在船上做过遭,还要不要命?”
觉出无厌手指有些凉,程思齐反手握回去,笑声:“所以你要补偿,到船上,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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