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饶有兴致地瞧谢昼几眼,娇滴滴笑,“就是你昨夜弄死那几个小家伙?看样子是有点本
他抬眼望去,也看到站在城门内众燕北修士,都在默默相送。
七姑娘拍拍谢昼胳膊:“去吧,好好送送你师父和师爹。”
谢昼点头,目送燕北城人转身回城,才继续御使飞剑,朝前走去。
然而走没两步,他脚步便停下。
燕北城外官道中央,站着名抱着琵琶红衣女子。
“这小子可舍得送人走。”
七姑娘和她家和尚走出来,彼此搀扶着,跟上队伍,“真是老,这打眼,还想着无厌师父和程小大夫年轻时候模样呢,那个俊呐……”七姑娘絮絮叨叨说着。
然后又有许多吱吱呀呀开门声响起。
有老有少,踩过厚实雪面,走在这巨剑与棺木之侧。
有人低声言语,像是跟老友交谈般,对着棺木又笑又叹。也有人沉默摇头,手按在棺木上,静静听着剑意铮鸣。
到无厌和程思齐小院,仔仔细细擦拭遍棺椁,然后将自己本命剑抛出,化作把巨剑,漂浮在离地面两尺高空中。
谢昼把棺椁放到剑身上,御使飞剑,慢慢走出小院。
黑衣女子和鹤城主等在门外。
“墓地选好,就在南山,和邻里街坊们都在起,二老想必也自在些。”鹤城主低声说。
“有劳城主。”谢昼颔首。
红衣女子所站位置仿佛便是晨昏界限。
在她身前,是燕北如常清晨白昼,而在她身后,却是漆黑如墨子夜。
只只火红灯笼无人提着,漂浮游离在幽深不可见夜色中,偶尔有狰狞人面在灯笼纸上闪而过。
“燕北谢昼?”
红衣女子抬起脸来,半边明艳绝伦,半边形如鬼魅。
这条逐渐壮大送殡队伍,在城门口停下。
谢昼回身,看着队伍里张张熟悉面孔,心底恍惚地掠过丝明悟。
人生在世,注定是因果缠身,斩不断,理不开。这些因果令人烦恼,不得清净,但也令人感念,造化非凡。
“要下雪,大家都回去吧。最后这段路,送师父和师爹。”
谢昼朝众人拜,温声说道。
鹤城主笑笑,没再言语。
漆黑棺木卧在柄寒光凛冽巨剑上,不快不慢地穿街过巷,向前行进。
谢昼抱着牌位走在前方,鹤城主和黑衣女子跟在侧。没有哀乐,没有哭声,唯有轻微剑鸣,震荡着深冬寒气。
“是无厌师父和程大夫出殡……”
包子铺门打开,年轻老板看到这行奇怪出殡队伍经过,呆呆,然后回身关上铺门,拽起条白布绑在身上,快步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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