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能感同身受，将这满心
不甘、委屈、怨恨，悉数理解透彻。
被派来劫界
探究竟，却不想劫界通道早已被关闭，他们注定是有去无回。
求
数百年，付出切仙路，直接被拦腰斩断。日过日地看着自己修为流失，面目苍老，头青丝尽化白发，手上皱纹如树皮般干裂，再握不动剑。
他们被骗，成延缓大劫祭品。
满腔恨与酸楚，几乎要逼得人发狂。
程思齐心神如被重锤砸击过般，倏忽之间，眼前乱象迭生。
有修士屹立云端，对着九天雷霆怒吼，也有人又哭又笑，身形在人与劫数之间变幻不定。还有人个叩头个叩头狠狠砸在昆仑天阶上，怨恨地质问着面镜子。
镜子沉默映照着那人身影，混沌之气迷迷蒙蒙。
那人跪伏许久，终于抬起头来，从散乱发丝间露出张熟悉脸。
“怎
会！”
这树极为高大，形如卧狐，下坠之时，有无尽风声呼啸，震荡着这丝脆弱分神。
程思齐发狠劲儿，与那股无形之力使劲撞几下，竟真被他撞开丝缺口般，能令他元神钻过，来到那条条虬结树根前。
他注意着周围神子动静，正要催动婴火烧去，却忽然有种大恐怖临到头顶不祥之感。
这感觉令他分神僵，没有立刻动手。
也就是在这空隙，仿佛有无数声音纷至沓来，塞满他分神。
而就在这时，个声音突然响起：“沦为凡人，被封至死，你……甘心吗？”
程思齐沉默。
那声音却
程思齐惊愕地看着年过半百模样自己绝望地望着那面镜子，口口声声地质问充斥于耳。
“为什！为什被放弃是
们！”
“将们骗到劫界来，却根本没有想过放们出去！这劫界就像个喂不饱饿兽，要不断地填进批批祭品，才能饮鸩止渴般保住灵界那点生息……这样苟活，就是你们灵界要吗？！”
头发花白程思齐仰天怒吼，“凭什不能战！凭什被放弃是们！不甘心……不甘心！”
这吼声如能共振般，响彻在程思齐全副心神中。
“极致道路，都是骗人！走到尽头便是条死路！长生之法，求仙之路，谁说换个模样就是邪道就是魔路？辈修士之所以万万年无人渡劫成功，无数大乘死在天劫之下，无非都是故步自封！”
“异化、异化……当真是另条路？”
“什是正，什是异？与你不同就是异？与其辈子做个懵懂凡人，看着身修为荒废，宁愿变成怪物！”
“凭什……凭什是们被抛弃！”
声如震雷，音似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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