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是已经没有妈妈吗?血流地,救护车走之后,妈妈就再也没有回来。他们都说,妈妈死。
“未都,未都!未都你怎哭?”
场景转换,移动电话消失,宾客也不见。恍然抬头,只见床前站着小小叶氤:
“未都你别难受。新阿姨不样,不会再像上次那个样打你。别哭,也会直陪着你!会辈子陪着你,要是没有人爱你,会代替他们爱你。”
黎未都自始至终很清楚,自己是在场梦里。
那时移动电话块头还像砖头块样大得惊人,他接起来,对面传来焦急、并不陌生女人声音。
“未未,是,终于联系上你!是妈妈啊!你在哪,爸爸在不在你身边?”
妈妈?
黎未都有些愕然,回头看向台上——那个正在鞠躬,美丽、轻盈女人,爸爸新娶白阿姨,那个温柔善良、后来把自己养大人,那才是“妈妈”吧!
“未未,你到底在哪?旁边为什那吵?”
招展栀子花。就连海上潮湿冰冷空气都弥散起香氛,炽烈、浓郁,到处都是甜沁入骨栀子花味道。
……
黎未都那晚本来没打算睡。
毕竟睡眠质量向差到要死。常年神经衰弱,不但需要靠酒精和安眠药维系,还必须戴上耳塞、蒙上眼罩,在周遭完全、绝对地黑暗和安静里只只数羊。
窗外风声、甚至枕边人呼吸,都可能吵醒他,让他再也难眠。
想要醒,却无奈醒不过来。更可怕是,他开始无法分辨眼前切是不是曾经发生过现实——在爸爸和白阿姨婚礼上,真有女人给他打过电话吗?
而那个时候叶氤,又真曾经说过会辈子陪着他、爱他?
……
纪锴是被轻微抽泣声吵醒。
意识到是黎未都在哭,叫几声,又伸手摸身侧手机点亮屏幕,才发现怀中黎总双目紧
“、在……”所以,是谁?是谁在叫“未未”。
【让们用掌声给这对新人最诚挚祝福,下面请新郎新娘切蛋糕!】
“未未你在婚礼上?谁婚礼?”
爸爸婚礼。
“未未,你听妈妈说……”
更别说眼下是在艘风雨里晃荡着破船上,还跟不怎熟男人手脚交缠。
却没想到,他这次竟很快就睡着。
还做个很奇怪梦,真非常奇怪梦。
梦见小时候参加过场婚宴。那是二十多年前全城最好香格里拉大酒店,以现在眼光看,当然整个陈设都显得很土气。
他那时只有桌子高,新郎新娘穿着红色喜服在台上,宾客片闹腾时,怀中有什东西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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