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这不是怪物，这应该是
颗大脑。
灰白，扭曲，癫狂
邪恶。
鲜红肉质，崎岖沟壑，
楚云声无比清醒地意识到
这点。
但这并不是他梦。
他从昏沉中渐渐恢复意识，他知道他应该是到达崭新世界，但蔓延出去意识，却无法明确地感知到自己四肢躯干。但他隐约知道，他是拥有具正常身体。
眼皮竭力抬起，没有重量，只有蒙蒙红色影子。
那些影子里，似乎隐藏着个又个朦胧而狂乱光团，诡秘邪异腐臭如泥浆般渗出，仿佛漆黑黏腻潮水，汹涌地灌入他口鼻，要将他侵蚀污染。
当阴魂不散信鸽随着那早有安排游仙刀消亡于上京长街之上时，楚云声脑海中便浮现出无数陌生而又熟悉记忆画面。
只是那些画面，就如这周身浮沉繁星般，明亮却不够清晰，更缺少着根能将其串连起来丝线。
楚云声下意识地望向头顶。
那里缓缓浮现出行熟悉文字。
“任务：改变殷铮命运，完成度85%。请选择是否进入下个世界，继续任务。是/否。”
唯次能够浮现出本身意识能力，两人临终之际，谢乘云并未出现任何异样表现，只是望着楚云声眼神，眷恋不舍，如往昔个个世界中模样。
生机逐渐消散，思维凝空停滞。
楚云声大脑与精神有种恍惚坠落感。
片虚无黑暗中，他能感受到自己在不断下坠，如落深渊，如行宇宙深处，无法掌控，无处着力。
不知不觉。
不知何处飘来乐曲和低语，迷幻而狂热，嘶哑而扭曲。
他知道自己大张开嘴巴，急促地喘息着，试图抓取稀薄氧气，来缓解这疯狂而绝望窒息感。
突然，那些红色影子炸开——
它们炸成无数颗眼球。
这些眼球充斥着混乱与惊恐，如有诡异生命，它们拼命地蠕动着，拥挤着，吞噬撕咬彼此，扭结牵连对方，飞快地从密密麻麻散乱，变成团畸形丑陋怪物。
楚云声从未如此认真地观察过这行文字，他觉得它非常熟悉，但并非是个又个世界累积下来熟悉。
他沉思许久，回应这个老旧问题。
“是。”
……
这是场梦。
颗颗星辰从他身侧、背后漂浮起来，绚烂明亮，闪动着模糊光影。
楚云声心中升起丝明悟。
这些是他记忆碎片，全部记忆碎片。
病毒信鸽反扑看似声势浩大，实则不过强弩之末。
这个世界与其说是信鸽精心设计最后杀局，倒不如说是在记忆中消失那个自己为病毒设下最终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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