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声感知着手中双刀,体悟着它们每分纹路,每毫轻重。刀锋锐利,刀身纯粹,尽皆映照心间。
聚精会神,日夜不休,苦心打磨,刀终成中天大日,褪去灼烈,唯余光耀堂皇,覆压天穹,刀已是子夜弯月,不见清冷,只剩晦暗无影,红尘潜踪。
刀成之时,楚云声体内真气阴消阳长,阳消阴长,轮转往复,光暗变换。待到某个阴阳平衡刹那,颗星子般轮廓便渐渐出现在气海丹田之内。
大河拍来水花溅湿衣摆。
楚云声随涛声睁眼,双刀挥出。
“日残月缺在你手里,有朝日,或许能成为比碧水刀更出色名刀。”
楚云声未再多言,辞别老铁匠和铁匠铺小徒弟后,去宁关小院带上行李,便策马去雪沙山。
雪沙山山脚下不远,便是条宽阔平缓大河。
楚云声用夜搭起座简陋草庐。
草庐伫立河边,其侧放块雪沙山上搬下来巨大磨刀石,石旁是火炉,与应打铁器具。
铺灯火通明,炉焰高飞。
老铁匠并无任何要求,楚云声便真正意义上第次开炉,依着自己心意,锻出柄短刀。
通红炽热从铁器上褪去。
短刀过水而出,锋芒初现。
老铁匠坐在旁板凳上,边抽着长杆烟斗,边眯眯眼,自嘲笑道:“宁小子认识人,果然也都是小怪物。不,兴许你小子,还是怪物里怪物。”
刀气劲奔腾,纵横浩荡,刀诡变无常,身影难寻
清晨天亮,附近屋舍有人过来询问,是否是新开铁匠铺,却得到否定回答,再看楚云声打扮,虽简朴,却气质斐然,显然也不是寻常铁匠,之后便也无人再来过问。
水润磨刀石,炉火映天日。
楚云声与无尽荒野对坐,时而听闻长河水起,惊涛拍岸,时而仰望星空浩渺,银河璀璨。家养牛羊与迷路野马偶来惊扰,平添生趣,连绵雪山与静默圆月亘古常在,持心守恒。
风卷飞沙黄土而来,水击三千便是入眠。
炉火灼烧两日,捶打锻造两日,磨刀石边枯坐两日。
“老头子活到这个年岁,见过有你这等锻造天赋人,两只巴掌都数得过来。但那些人在你这个年纪,都是骄骄,狂狂,很少有你这个心气。”
“好苗子,当真是好苗子。”
老铁匠摇头叹息:“若你只是个寻常江湖人,那来做个铸剑大师,也算是扬名天下。”
楚云声倒来碗茶,以敬师礼敬给老铁匠。
老铁匠怔怔,接,摆摆手道:“行,明儿就不用来,带上家伙什,带上你刀,去找个有好水有日月地方,好好锻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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