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凤楼幼年登基,加上父母双亡,朝堂不稳,时常会情绪失控。楚云声便经常会跟在銮驾上,是为小皇帝安全,二便是为教小皇帝些应对文武百官之策。
但人最禁不起岁月考验。
楚云声这在銮驾上坐,便是许多年。
銮驾晃晃悠悠抬起来,朝着太极殿方向进发。
楚云声没想把陆凤楼叫醒,因为便是叫醒,他也不知道该和陆凤楼说些什。陆凤楼和他之
冬日天色尚暗,帝王銮驾停在昭阳殿台阶下,已有人撑起厚厚帘幕。
陆凤楼捧着暖炉慢悠悠从殿内晃出来,姿态风流随意,比起国之主,倒更像是谁家纨绔浪荡子。刚上銮驾,陆凤楼便瞧见车驾内小茶几上热气腾腾碟点心,和碗姜茶。
像是陡然有阴云压下,陆凤楼惫懒散漫眉目陡然厉,按住那茶碗砰地摔出去。
“陛下息怒!”
老太监问德扑通就跪在外头:“这茶点……是摄政王方才命人送来。”
幽幽珠帘声琐碎入耳。
眼睑被晨光挑开线透亮,略有些昏沉脑子便渐渐清醒。
楚云声从偏殿床榻上翻身起来,挨着脚凳不远处炭盆堆着银霜炭,融融地散着暖意。扇宽大屏风外立着几道宫人影子,有人似乎在低声说着什,絮语轻微。
这时候没有钟表记录时间,楚云声也不太会看天色,便边起身更衣边朝外问:“什时辰?”
外头宫人仿佛惊下,旋即便有个手脚麻利小太监快步进来,低声恭敬道:“王爷,卯时快到。”
陆凤楼看着自己袍袖边缘被茶水溅到湿痕,目光幽幽沉沉,不知是在想什。隔片刻,突兀地笑声,道:“得告诉老师,朕已经年近弱冠,可不再是早朝都要吵着闹着用茶点小孩子。”
问德跪伏在地,不敢说话。
这銮驾附近气氛陡然压抑起来,只剩下呜呜呼啸寒风掠耳惊然。
不过很快,楚云声到来便打破这片凝滞。
他学着原身作风,没有丝毫收敛地登上陆凤楼銮驾。上去,便看见片水渍和少半盘点心。而銮驾上小皇帝则像是睡着,正靠着软枕闭着眼,没有察觉到楚云声到来。
楚云声眼底仍有倦意残留,挡开鱼贯而入宫人过来服侍更衣手,淡淡道:“本王自己来。昭阳殿那边起吗?”
小太监道:“陛下早便起,在外头等着呢。”
楚云声坐下,由着宫人束发,闻言略抬下眼:“昨日本王吩咐那些姜茶和点心,先送出去吧。”
小太监怔下,便立即反应过来,应着忙退下。
外头宫道上,许多宫人正在扫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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