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土屋门关着,但这门已经破,锁不上,楚云声用力推下就推开,进去,就看到里头裴止玉正在拿着本旧书翻看。
裴止玉侧对着楚云声坐着,脊背笔直,肩胛骨微微凸出漂亮形状,浑身都带着和这个村子格格不入气质,尤其是在他看书时候,那股端庄禁欲书卷气,让人眼看心里就能安静下来。
楚云声过来把粥
他虽然这问,但心里基本已经确定裴止玉应该确实是没吃什东西,就算吃,可能也不顶用。毕竟村民们自己都吃不饱,这牛棚里住人又能有多少粮食。况且裴止玉被他折腾晚,体力消耗肯定也非常大。
果然,楚云声垂眼,就看到裴止玉在地上写:“喝粥。”
这个年代粥可不是以后那种粥。毫不夸张地说,只要不是多富裕家庭,熬粥基本都是碗水加几粒米,碗喝下来就是个水饱。
很显然,裴止玉现在和富裕搭不上边儿,所谓喝粥,只能算是水。
楚云声看着裴止玉从袖子里露出那截过分细瘦手腕,站起身,动动有些蹲麻腿:“在这儿等着。”
楚云声留心裴止玉奇怪反应,但却没有开口问。
现在时节正是夏末秋初,农忙时候。大晌午整个村人都恨不得扎根在地里,村子里静悄悄,只有知拉长声调鸣叫,隐藏在棵棵高大老树上,透着令人昏昏欲睡懒散。
楚云声没朝裴止玉解释什,他想到昨晚激烈,问句:“下头还疼吗?”
裴止玉脸色微白,摇摇头。
昨晚清洗时楚云声当然是检查过,但三更半夜,看不太准,摸着是没有出血也没有撕裂,甚至状态还不错。但不出血不代表不会难受,所以楚云声还是多问这句。
说完,就按照原路翻墙出去,离开牛棚。
楚云声做不来偷鸡摸狗事,能想到喂饱裴止玉法子,只有回家把见底罐子里米全倒出来,都煮,熬成大碗浓稠米粥。
现在农村还吃不起白面大米,只有这种糙米,楚云声尝口,或许是他曾经也吃惯苦,竟然觉得口感也还挺不错。
粥好,楚云声又循着记忆把自己藏俩红薯给挖出来,利索地烤,块用布裹上,带去牛棚。
牛棚里,裴止玉已经不在外头墙根下。
“晚上给你带点药,再看看。”楚云声说。
裴止玉脸色僵,看着楚云声眼神有点冷,正要抬手写字,就突然听到咕噜声。
楚云声眼神动,这声音是从裴止玉肚子里传来。
裴止玉冷酷眼神立刻变得窘迫,避开楚云声。
“没吃饭?”楚云声看眼裴止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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