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天晚上，孟鑫澜突然精神。
祁胜斌
直偷偷刻录
祁衍
采访光盘她给翻出来，放进碟片机里开始目不转睛地看。
目光凶恶又诡异，嘴里念念有词。
祁胜斌复杂地跟程晟交换个眼神。这可能，就是传说中回光返照吧？
孟鑫澜手指不抓，她绝望地咬牙：“为什
。”
“为什。
全部……都是为你，结果你这样……报复。”
“从开始，就不该生你，你……毁辈子。直到最后，直到最后……！”
屋外雨继续下着，哗啦啦不停。
程晟轻轻掩上房门。
她睁着眼睛，枯瘦脸上满是不甘，挣扎着指甲想要抓他。不知为什，她就是知道他只是在敷衍她、只是在骗她！
“要你……发誓……发毒誓！”
“你发誓……发！你要是，将来……再见他，他就不、不得好死……你发誓！发誓！”
梅雨阵阵，夏日蝉鸣阴沉午后，始终良久没有声音。
程晟就那站着，不说话。
都能看出来。医生也表示无能为力，让接回家想去吃啥就吃点啥吧。
“程晟，要你……答应你妈，最后愿望。”
病床上，她挣扎着：“别你随便，要怎样……妈不管，你爱和谁在起……谁都行。
“谁都行。就只有……他不行！”
“只有他不行……是他……把你带坏，只有他……不可以！”
但孟鑫澜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在看什。
她不想看，但身体就像是中邪样停不
六楼阳台不高也不矮。他缓缓驻足，其实在之前无数濒临被逼疯日子都想过要轻轻撑，像鸟儿样自由，看看究竟能不能就此百。
胃又开始隐隐作痛。
人生好累好累，他疲倦至极地回到床上。
她说他在报复他，可他其实只是没有力气，只是这样而已。
但也许，他确实天生就是她业力反噬。只会次次让她失望，带给她人生中最深沉不幸、因果循环和报应不减。
孟鑫澜指甲抠着床沿，目眦欲裂：“你妈……都要死……你就……就不能……骗骗你妈。”
“骗。”半晌，程晟垂眸轻声说，“骗过您，您不信不是吗。”
“……”
“妈，对不起，不是个好儿子。”
“不正常，天生就是个神经病。喜欢小衍，将来辈子也不可能结婚生子。知道配不上他，所以往后余生会直个人过。”
“你答应。”
“答应啊……这是你妈……最后愿望。你最后愿望也不能……满足你妈？！”
程晟：“……”
“好。”
他说好，可孟鑫澜脸上却没有半点得意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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