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挂钟时针指向晚上十点。
惨白日光灯下,程晟沉默蜷缩在沙发角落,疲倦至极。
孟鑫澜:“好!你还打算闷不吭声坐到什时候?回
孟鑫澜:“都给你说,根本没什大事!非要来趟现眼!”
祁衍脱力,又闭上眼睛。
半昏半醒,几经折腾,也不记得自己是怎回到房间。
门被掩上。
黑暗中,他轻轻动动手指。
他看到程晟脸色惨白。
他看到他快要站不稳。
可是。
他太恨。
头好疼,胸口也好疼。切齿愤怒,天旋地转。
胸口剧痛,祁衍躬下腰。
冰凉手指扶住他后心。
熟悉声音在耳边,哑得不像样子:“小衍,你别说,别说话,血……”
别说话?
祁衍猛然回过头来。
戴孝守鳏、守个贞节牌坊啊?”
“不是!不是!”孟鑫澜疯狂尖叫,“不是这样,要不是她介入,们早就在起!是不是!胜斌你说话!胜斌你说句话啊!”
“妈介入?”祁衍要笑死,“妈怎介入啊请问?!”
“妈直到两年前,连你是谁都不知道!怎介入?而且孟阿姨您怕是忘,您离婚吗?爸离婚吗?你们这光明正大搞破鞋,现在还反咬口,还要不要点脸?!”
他嘶吼,声嘶力竭。
指尖残留着凉凉温度,在医院里、回来车上,哥哥都直握着他手,温暖喘息和滚烫水珠。
只是心脏,像是被冻住。
他自始至终没有再看哥哥眼。
……
……
继而,片漆黑。
……
祁衍醒过来时候,是在医院里。
医生:“哪有你们这样不负责任家长!教育小孩子好好讲理,有这样打吗?还是不是亲爸亲妈?”
几秒钟尴尬,祁胜斌:“意外,意外,多谢医生,下次定不会。”
眼中黑暗如夜、冰冷如刺,他声音忍不住颤抖:“难道连你,也觉得是骗人?”
“你觉得是说谎?你更相信她是吗?!要是骗你,让明天出门就被车撞死好不好?!”
“明明就是她!是她把妈逼到跳楼,是她破坏家、送走妹妹,现在还想污蔑疯妈妈!你还帮着她,是,你是她带来,你最后当然帮着她!”
他已经疯,口不择言。
头脑轰鸣、声嘶力竭,满喉咙都是血。
左邻右舍如果在家,都该听得清二楚。
十几年邻居,该知道他妈妈是什样人,也该知道祁胜斌、孟鑫澜是什样人!
他喘着气,还有很多话要说。
可是,嗓子已到极限。
撕裂喉咙般疼,祁衍咬牙用力,又是阵血腥从喉咙呛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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