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记得他带他出去和邻居朋友攀比
圈以后，回来高兴地给他奖励，买篮球、买
同龄小朋友里最贵
旱冰鞋。
祁衍度以为，那些都证明爸爸爱他。
可或许，他直只爱自己，而这个给他挣面子、让他在别人面前优越感爆棚小工具非常好用，他才会心情大好就赏赐，心情不好就踢顿。
仅此而已。
祁衍摇摇头。
祁衍以前直直、直直，从来对这点深信不疑。
可是。
可是啊。
……
祁衍现在回想起来，其实从很久以前就有很多征兆，只是他那时没有发现而已。
直到今天，已经麻木，想通很多事情，甚至可以开始理解祁胜斌——
也许，人本性就是趋利避害，寻求懒惰和快乐。
他爸爸身为大人，并不是稀里糊涂被孟鑫澜下迷魂药，也不是不分是非对错，更不是看不到妻子、儿女悲惨和委屈。
他看得到。
看得清清楚楚。
支玫瑰，又给妹妹买包彩色小糖豆。
等到家，妈妈也给自己买蛋糕，点上蜡烛，家等爸爸回家吃饭。
饭桌上四口温馨幸福。
那个场景，现在想来已经像是上辈子事。
人在幸福中，是不会成长。
还是不要再继续想下去。
晒衣服回来路过客厅，孟鑫澜表情不阴不阳，祁衍也不理她。
回到房间，程晟正在书架旁边安安静静
他爸祁胜斌是个大货车司机，工人里面比较吃苦肯干那种。
所以，尽管不常回家、更从不关心儿女学习生活，祁衍依旧觉得爸爸工作赚钱辛苦、爸爸撑起这个家，爸爸最棒。
有着这样坚定认知，就算那时祁胜斌心情不好也爱拿他撒气，动不动就打他，他也是哭过就忘。
只记得爸爸好——
只记得每次回家妈妈拿成绩单和奖状给他看，他都会来摸摸头，说句“儿子真棒”，“
儿子最有出息”。
只是即便如此，他还想要跟那个女人过日子。
只是相比较于儿子女儿感受、幸福，他毫不犹豫地优先考虑自己幸福。
现实吗？
太现实，现实得让人浑身发冷。
学校里老师总是说，“爸爸妈妈对你们爱是无私、无条件”、“爸爸妈妈无论做什
，本意都是为你们好”。
所以他当十年开心活泼、天真善良象牙塔里小王子，从来不去多想什。切关于“人性”思考、理解和失望，都集中在最近短短几个月里。
很折磨人。
太多太多“想不通”，无数个睡不着夜晚。
无数次委屈、绝望、疼痛、喘不过气。
不知道多少次沾湿枕巾，哭着睡过去再哭着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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