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实直很是想念廖曦。
想着他陪在身边日子,想着耳边摇篮曲,想着起那多悄悄话和故事,但出于无奈只能忍着。
后来澹台氏全族覆灭,只待党羽抓尽,拂陵暗暗十分开心,他与廖曦终于很快不用再避那个嫌,或许还能求陛下把廖曦也调来庄府当侍卫。
终于能又见面,他担心廖曦对当年庄氏屠戮三苗之事耿耿于怀,个劲跟他说庄氏小少主其实非常好,与庄薪火完全不同。
廖曦垂眸:“是啊,见过他,他是很好。”
那样船,金乌国倾全民之力也造不出来。这世上注定有些奇迹,小国寡民难以成就。倒是或许有生之年,大夏会造出大船来派使臣七海巡游。该是多让人羡慕。
宴语凉:“但拂陵,你如今也是大夏人。”
拂陵愣住。
“将来真有那样艘船,若你愿意,就是你在上面,去南下七海扬大夏国威。到时有朕做你靠山,再不会让你受人欺负、漂泊无依。”
“拂陵,你想不想有那天?”
郁鸢贵妃看重,常常被拿来同庄府之间传消息,在庄薪火处也颇受信赖。
绪辞进庄府,廖曦则进澹台府。复仇计划看似正在有条不紊地进行。
但拂陵始终迷茫。以至后来他被二皇子拿身家底细要挟时,也并没有觉得十分恼怒。
他早已没家,没亲人,没将来。顺水推舟答应帮绪辞复仇也不过是给自己个继续活下去理由。
磨难多,绝望多,怎样都好,随便吧。
“
“……”
后来,绪辞死。
锦裕帝没有牵连他与廖曦,依旧信任。拂陵也谨记这份信任努力做事。很多次,锦裕帝要嘉奖他问他想要什,他说属下要那条船。
宴语凉:“定给,先欠着。”
拂陵点点头,后来三皇子出事、郁鸢贵妃薨逝,他又被庄薪火选去庄氏做事。而廖曦因为服侍在澹台家,两人为掩人耳目几乎无法通信见面。
他那时,已是那样具行尸走肉。在宣明朝沉沉黑暗下,次又次被二皇子暗地里差遣去做这做那。起初并不明白,世道都这样为什还是有人不愿放弃,还想着力挽狂澜把堆烂摊子重新收拾起来。
后来则渐渐觉得,泱泱大国确实是有大国好。
再怎痛苦混乱、贫弱黑暗都始终还有翻身可能。不像金乌和三苗,被人杀完就没有。再没有。
拂陵小时候,金乌国直有个传说,说是他们这黄金之国以前曾有大英雄驾驶着金色船穿越七海巡礼。传说让人心向往之,廖曦也早早就跟他约好,长大后也要乘上金船陪小主人周游天下。
可后来长大后,他很清楚那些只是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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