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青瞿听不清,但他好像很喜欢那声音。
他累,好累好累。好困,点力气也没有,没有力气说话,没有力气动。
他不知道他神志不清,直在小声喃喃。
小声说着痛,说着难受,说着受不太疼不想活,说着从小到大各种不肯承认伤和委屈,喃喃说着阿昭为什直不要,各种说各种各样乱七八糟,他自己都不知道。
他不知道,背着他人身在炼狱。
“……”
庄青瞿像是做场长长梦,又像是直在梦中,辗转着从来没有醒。
他只觉得很疼很疼。
受过伤、捱过罪,从来没有刻如此刻般五脏俱焚、肝肠寸断。
从小庄薪火从不许他向任何人任何事低头,家教森严导致他从小能忍很多事,比如伤痛、比如感情。可他爹又从来不曾教过他,无论是伤痛还是感情,真痛到难以忍耐时该怎办。
那刻之后,天就彻底黑。
雨不要命地下。利箭,惨叫,三苗残兵最后负隅顽抗,以及他根本没有来及说出来话,眼前心爱之人清透双眼、冰凉指尖。
戒指碎那瞬间,庄青瞿亦仿佛支离破碎般,生生吐出口血。
他眼中有痛,有迷茫,却向宴语凉伸出手。
那瞬,宴语凉清楚岚王是想跟他说什。
……
雨林层层
他咬住牙,却再也忍不住呻吟。他再也忍不,甚至眼泪都失态地掉下来。他痛得挣扎,隐约,听到声闷哼。
他身子歪,脸颊被树叶划破。他翻滚在冰冷泥土,很冷。
直到有人抱住他,僵冷四肢才终于重新汲取到丝暖意。风雨之中有谁在低泣抽噎,遍遍用哑涩声音叫着他“小庄”。
风雨中,他再度被背起来。
紧贴着温暖背,痛楚像是稍稍被抚平些。他可以感受到另个人心跳,那心脏收缩痉挛着。那人脚深脚浅地走着,无比艰难直在喘息,却直在跟他说着什。
可他什也没来及听到。马惊,嘶吼着在泥泞之中个失足。圣心湖在崖边越陆处处都是层叠繁复雨林,大雨之中那片林子就像座深绿汪洋,还好他来得及与岚王十指紧扣。
然后切就都看不见、听不见。
,bao雨中越陆层层叠叠悬崖雨林,就如同吞噬切怪物口。直到深夜唐修璟和苏栩都在不放弃地找寻。灯笼火把被,bao雨狂风次次浇灭吹熄,又被次次点起来。
“是从这里掉下去,怎会不在附近?再找!”
“苏指挥使你别急,增援都来,们再找,定不能放弃,皇帝哥哥他吉人自有天相,他、他定不会出事……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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