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语凉恍惚小会儿。
他还在想那个梦。
梦境里最后他跑下城楼去找岚王,却无论哪里都找不到。
找得他焦急又心痛。孤零零站在城墙下时又突然想起来,他曾经教育过个什人,应该是个大夏附属国王侯,他跟那人说——
“个人心,就只有两只掌心托得起那大而已。”
他觉得他定不会走远。
他肯定就在附近,就在某个不远处地方正等着他。他只盼着这祭礼快点结束,他便可以脱下这身沉重而华丽外衣,身轻快地跑去找他。
他是国天子,肩负重任,路带着这个国家从泥泞走向繁华,从来不后悔度只为这个国家、为黎民百姓活过。但如今这盛世终于如所愿,天下不负。所以他以后,是不是终于可以任性点。
去想做自己真正想做事,喜欢自己真正想要喜欢人。
……
半梦半醒之间,身体变得很轻,各种奇异滋味。宴语凉甚至还似梦非梦跑回在京城城楼遨游番。梦里京城比花朝节那日还要繁华。
他穿着件礼服登上城楼,银线穿珍珠重绣异常繁复隆重。
眼前城下是片恢弘壮大。
是他无数次想象过,武帝时万国来朝才会有人间盛景。
高桅巨船,如山贡品珍宝,稀奇动物、各国长相各异语言叽里呱啦使臣。国库钱粮已装不下,军队严整,百姓生活安定富足踏花郊游,小孩子们读书习字游学经商。所有切他能够想到、甚至想不到繁花似锦。
“若装得仇恨,便装不下挚爱之人;而若装得下爱人,就再装不下不雄心壮志;而倘若想要并装得国事家事、黎民苍生,则无论是仇恨或是心底喜欢那个人都再不能有。”
依稀记得他说这句话时候,人还很年轻。
说得也是云淡风轻地笃定。
以前锦裕帝,大概就真是很年
宴语凉醒来时候,身上衣服已经穿好。
就连靴子也已经穿得整整齐齐。
人在岚王怀中。干干爽爽,明显已被再度擦洗整理过。
岚王清瞳中有些担心:“阿昭,你适才昏过去。”
“都怪不好。阿昭身子虽养好许多,但气血还亏。回去得给你找医者把把脉才是,喝些补气养血参汤。”
城楼风很大,宴语凉回过头看身边。
他身边侍立六部百官、五官将领。有温文尔雅奚卿徐卿,有活泼胡璐狐狸,有微笑着师律和皇太弟。
唯独没看到岚王。
宴语凉不禁微微有些心急。他想问他人在哪?可城楼百姓山呼万岁还在等着他。
他保持微笑跟他们招手,往下面丢鲜花和铜钱,却直在想岚王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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