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劳广川兄。”陶清风转到燕澹生背后,看不见他牵起嘴
“色衰而爱驰?还是龙之逆鳞不可触犯?”陶清风笔下未停。
弥子瑕年轻时受宠,曾把吃剩桃子给卫灵公,后来年老后,灵公不再喜爱弥子瑕,就以此为发作缘由,申斥对方僭越。
燕澹生道:“问是,他们关系,你怎看。”
陶清风又道:“国君要宠爱美人,是男是女都没办法吧。”
“意思是……”燕澹生搜索枯肠地挑拣字眼:“哪怕卫灵公不是国君……他们是两个……男人……”
以燕兄也讲究这个忌讳吗?知道,以后会注意。”
最好不要和男性同僚分吃桃子,免得被误会。
燕澹生猛然又摇头,说话难得有些结巴:“不,不忌讳。是怕你忌讳。以后……”他说话声音越来越低,“……这样吃也没关系。”
大概是被呛得太厉害,燕澹生脸还是很红,他甚至取块冰敷在脸上。陶清风见状道:“燕兄,你不能把冰按在太阳穴上,会伤经络。”
陶清风本出于好意,伸手去拉开燕澹生按在太阳穴上手,手上桃汁已经用湿软白布拭净。他手触到燕澹生手腕时,传来股温暖湿润之感,像片被淋湿羽毛,在燕澹生心上划过——
陶清风好像还从来没仔细思索过,沉吟会儿,皱眉道:“左右也不是什伤天害理事情,少见罢。”
燕澹生似乎这才松口气,刚才阴郁脸色已经扫而空。他巴巴地望着陶清风,眼珠转动着,不会儿又把冰块往自己太阳穴上按去。
“燕兄,你又头晕?”陶清风无奈道,又伸手来,温和却有力地拨开他手。
“对不起。就怕热,热就头晕,要有个什按揉着这里。”燕澹生状若无辜道。
陶清风说出对方如愿以偿话:“那来给燕兄揉下吧。”
燕澹生又猛地弹起来,后退两步,语调难得有丝羞恼:“你总是——”
“燕兄?总是什?”陶清风不知所措,手悬在半空中。
燕澹生偷偷瞥着陶清风神色,又移开目光,泄气般垂着头,低声道:“……没什,只是……只是,太热,头有点昏。”
陶清风敏锐地发觉燕澹生怪怪,但对方既然说是天热头昏,也就不作他想。燕澹生大概天热心情烦躁,才说些没头没脑话,陶清风想到此节,关切道:“那你要休息吗?”
旁边耳房里有张小榻,太累时可以在上面小憩片刻。燕澹生却摇头坐下:“不必。”燕澹生把手按在冰壶上脸生闷气样子,陶清风也就没打扰他。过会儿,燕澹生问:“广川兄,卫灵公和弥子瑕,你怎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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