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进奏存录院”这种生僻官署名,依照它在梦里职能,严澹想着,这该是史料中被称为“存文馆”地方。并没有“进奏存录院”名称留下来。自己能杜撰?
严澹边想,边起身,对陶清风说:“谢谢,没事,不用担心。”
两辆车相撞处火焰已经被扑灭。严澹给车保险公司打电话,这种非事主过失意外状况,是要全额赔付。
严澹边招呼陶清风走过来行车道这边,两人起等出租车。陶清风问:“严老师晕火是怎回事?”
严澹说:“小时候,坐在车上,第次看见远处森林火灾。看到大火,觉得有个什东西
来生……是可追。
在那浓雾隧道般黑暗中,严澹半醒半梦之间,脑海中重新浮现出两个深刻念头,个来自过去,个来自现在和未来。
广川,你究竟是谁?
广川,还是没法……不喜欢你。
严澹睁眼双眼,醒来。他睁眼就看到陶清风低头,关切地望向他。他自己枕在陶清风大|腿上,睡得很舒服。
概因为他已经晕在梦中。
他咳嗽着,周围人传来哭泣声音,他却看不清那些模模糊糊人影,眼中只有火光在闪烁着。
鼎中有东西,在火焰里烧去。
严澹感觉自己在咳嗽,边咳边笑,对周围之人说:“不要哭。很高兴。”
他又说:“别闷着这把老骨头,打开窗子,让火再大点。”
“严老师,你没事?”
严澹眼前还闪现着梦中点滴,自从他有对陶清风身份不科学猜测后,对于自己相关梦,也多丝疑心。梦中燕澹,梦醒后自己,究竟有什关系?
难道梦中情景并非自己想象,而是真实,存在于他脑海里?
让严澹愈发真切感受到这点,就是那个“黑野菽”。
自己从小没有去过乡下,是没见过这种豆子。如果梦境都是人自己根据现实经历想象,为什他会梦到种从来没见过,还讲得头头是道东西呢?
他抬起手,属于老人布满皱纹,又枯瘦手,举到空中,要去感受吹进来缕清风。
“窗子再开大点……”他咳嗽说:“让火……再大点。风……再大点。”
他凝视着熊熊燃烧火焰,里面著书已经化为乌烬,像是苍灰蝴蝶,被火苗舔舐到空中,又碎成齑粉。
严澹在梦里意识到,他不是晕火,他只是想从火中看到个影子,风吹进来时候,那个影子好像在火焰深处升起。他却老眼昏花,看不清楚。
没关系,风助火燃,风会随他而去,长风万里,去黄泉、去忘川。风是追不住,但来生是可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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