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内没有光。
袁盛抬手摸索到墙壁上挂绳,拉拉,电灯骤然亮,牧水这才看清眼前环境。
锈迹斑斑大铁门。
门内是个漆黑房间,摆着四方小木桌,桌边有张瘸腿椅子,和只塑料凳。
角落里摆着张小床,上面放还是夏天草席,还好被子还在,但牧水盯着估量下
楼道里黑漆漆,安装是那种老式声控灯,于是牧水扯着嗓子喊:“啊!”
“啊!”
“啊——”
半天毫无动静。
牧水忍不住问:“灯坏?”
路上布满砖块,小推车老被砖块硌得抖抖,连带袁盛手腕也会微微震颤。
牧水手震着震着,就从袁盛手腕上滑下去。牧水就再抬手,重新抓好。这来来回回地滑动摩挲。
袁盛骂声“艹”,然后松开右手,反过来抓住牧水手。
他手掌宽大,这下倒是把牧水扣得动都不能动。
然后他就轻松用单手推着小推车继续往前走,路不紧不慢,总算是来到丰美小区门口。
下,蕴含着强大力量。
牧水觉得这样好像不太合适,于是收回手,转而拽住男人裤子。
“别拽掉,就两条裤子。”袁盛步子顿顿,倒是没甩开他手。
牧水想想裤子拽掉画面,确不太好看。
于是他个大步跨上前,和袁盛几乎并肩而行,然后伸手圈住袁盛手腕。
“半年前就坏。”
“……”牧水在心底小小声叹口气。那他跟土拨鼠似喊半天,岂不是像个大傻子!
袁盛突然顿住脚步。
他松开牧水,从长裤兜里掏半天,掏出大串钥匙。他骨节分明手指,轻易从里头挑出正确钥匙,打开门。
股阴冷气息扑面而来。
牧水打量眼眼前小区。
大门是敞开着,门卫室不见保安踪影。他们就这轻松走进去。
小区里很安静,只有角落里才隐约能看见几个老头儿老太太,摆着张小桌子,在那儿下棋、打扑克。
他们走到3单元,袁盛松开牧水手腕,同时也松开小推车。
然后他单手扛起箱水,再将方便面叠在水上面,就这只手抱着,另只手重新抓住牧水,然后带着牧水跨进单元门,从楼梯朝下走去。
牧水手指纤细白嫩,而袁盛手大圈儿,这搭上去,有种胳膊硬要拧大腿滑稽感。
袁盛抓着小推车手僵下,他说:“不会跑。”
牧水心说,鬼才信。
但他嘴上还是认认真真、语气诚恳地道:“是怕跟不上。”
袁盛就不吱声,就这顺从地让牧水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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