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并不准确。
他从来都不只是个人。
梁宵张下嘴,耳廓猝不及防烫,没能出声。
霍阑摸摸他头发,掌心顺着颈后细细按摩揉捏,力道轻缓沉稳,细致替梁宵纾解放松着肩颈肌肉。
梁宵还在养身体,少年起颠沛,这些年奔波积劳,暗伤旧患都掩在几乎看不出地方。
霍阑将他扣在怀间,放松肩颈让梁宵埋进去,掌心热意透过沁凉气息,沿着他筋骨间隙渐次推揉按压。
梁宵闷哼声,往霍阑颈间埋埋。
霍阑护着他,低头轻声:“困?”
“闲。”梁宵唏嘘,“人不能太舒服,舒服就容易犯困……”
霍阑原本没留意,听他总结发言,想起自己今天午睡时体会,心神忽然跟着微动。
梁宵有所察觉:“怎?”
“后悔。”霍阑轻声,“有愿望――”
“许什?”
“什都行,机会难得。”
梁宵兴致勃勃催他:“没听说过吗?眼睫毛许愿,特别灵,数目有限先到先得。”
“这根分你。”梁宵格外大方,“想要什?”
梁宵说这些时语气向来逼真,霍阑从少年时就常被他这些不知哪听来偏方传说唬愣愣,现在已经能分辨出来,依然不舍得戳破,跟着笑笑:“不想要什。”
越是真疼得厉害,梁宵反而越不愿叫人知道。霍阑没有戳穿,只在他背上轻慢拍抚,等到梁宵缓过那阵,才又继续格外谨慎地路向下。
梁宵手机在沙发扶手上摇摇欲坠,霍阑没有解锁,拿过来放在旁。
梁宵说得不错,凡是走到公众前,多多少少都会被黑上几次。
霍阑不很习惯追忆过往,也依然隐约还能回忆起当初接手星冠时,几乎铺天盖地“六亲不认、忘恩负义”。
各方豁出力气唱衰星冠,分家在星冠重组中吃大亏,几乎把他描述成刻薄寡恩冷酷无情典型,笃定他早晚会众叛亲离,最后孤掌难鸣。
梁宵顺手从他眼睫上薅把:“来。”
霍阑:“……”
梁宵自己先绷不住,笑着拍下手:“肯定特别灵,放心许。”
梁宵兴致勃勃采访他:“想要什?”
霍阑:“想你直犯困。”
梁宵愕然:“个都想不出来?”
霍阑点点头。
梁宵没想到他这知足常乐,遗憾半天,抓紧时间许个星冠红红火火财源广进愿望,啪声双手合十,把睫毛从左手掌沾到右手掌心上。
霍阑静静看着他煞有介事折腾,抬起唇角,稍许放松胸肩,调整成能让梁宵枕得更舒服些力道。
梁宵结束迷|信活动,心满意足,往掌心吹口气,团回他臂间打个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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