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间轻轻扯
下嘴角，把后头
话说完：“道理
都懂，但就是心疼。”
心疼。
热闹兴奋时候能用各种各样念头压下去，
安静就泛上来疼。
有点儿像智齿，丝丝拉拉地扯着神经，勾进脑仁里头。
还专门挑着这种夜深人静没什
东西能分散精力场合，开始特别不容易察觉，甚至可能跟别什感觉都混在块儿，等
小书呆子其实还没学会故意气人，这点头就说明真觉得这个答案没问题。
每天都睡就行。
睡觉就是闭眼睛。
所以每天闭眼睛就行。
林间看他半天，胸口横冲直撞那口气还是泄，静半晌，俯下来抵上他额头：“对不起。”
呼吸轻缓得不仔细都察觉不到。
林间想帮他把领口扣子解开透透气，才抬手，时亦就跟着睁开眼睛。
“没事儿没事儿，是。”
林间握握他手，帮他把领口打开：“困？”
时亦摇摇头，撑着胳膊坐起来。
心情也挺好，难得跟着起哄：“要是手说行，就把家属放跟们走。”
林间清下嗓子，扬扬眉要说话，家属忽然回攥住他手。
严严实实地、点儿沟通商量余地都没留。
林间另只手也有自己想法，跟班长老万打个招呼，偷同桌就跑，路跳上回咖啡店末班车。
舞台跟篮球比赛还不样。
时亦不喜欢听他说这个，蹙起眉坐直。
“真，书总。”林间摸摸他头发，“有些事儿不能想，也告诉自己不准想，但是……”
他没立刻说下去，停会儿，握住时亦手，牵着他靠在自己身上。
时亦这种时候向来不好哄，挺固执地直愣愣坐着，蹙眉盯着他看。
“但是……当初最怕就是这样。”
后台光线太暗，上台又亮得看不清，林间就着车灯仔仔细细看他会儿，眉峰蹙起来：“没好好睡觉？”
“睡。”时亦说，“每天都睡。”
“……”林间差点儿被他同桌气乐：“哦，原来每天都睡啊？”
时亦认认真真点头点头。
林间：“……”
那种极端安静又极端喧闹兴奋、人潮欢呼声跟耀眼光亮留下余韵，要隔好会儿才能彻底消散干净。
林间头回体验这种感觉，上车盯着外头又开始飘雨丝多缓阵，才终于觉得脑袋冷静得差不多恢复理智，碰碰身边同桌：“书总——”
他话音顿下，及时收住下头话，放轻动作。
小书呆子被他拽着跑出来，衬衫都没来得及换，扣子还严丝合缝地扣着。
靠着他肩膀，眼睫合拢着，投下来小片淡淡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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