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亦还在算自己这些年存下来钱,愣愣,下意识伸手去摸他额头。
“没事儿。”林间清清嗓子,嘴角还抬着,握住他伸过来手,“主办方包。”
时亦微怔。
“车票,报销。”
林间:“酒店,没战队,单人标间,带家属得报备。”
时亦睁开眼睛,正好迎上林间始终落在他身上视线。
“还是睡不着?”
林间胡噜着他脑门儿,声音轻下来:“在,没事儿。往后直在,想休息时候就休息……”
时亦:“卧铺贵吗?”
“……”林间:“啊?”
林间呼口气,把纱布最后个结打好,轻轻揉他脑袋:“躺下,睡觉。”
时亦听着他躺下来,侧着让过右臂伤:“有多久到?”
“四个小时。”林间坐在床边,帮他挡挡灯光,“本来想买高铁,时间太晚,回来那趟就是今天最后趟。”
时亦摇摇头:“不用。”
“同桌好养活。”林间笑笑,替他把被子搭上,“幸好还有卧铺,不然就给你买明天。”
细替他重新处理。
就没见过处理伤口这糙。
他从小受伤都是林女士处理,还得要糖,要就是冰棍,动作轻柔小心得他都觉不太出疼。
……哪有这拿棉球往伤口上愣怼。
林间替他清理遍,低头吹两口气,飞快上药铺好敷料重新包扎:“再乱动,明天就给你上个夹板。”
时亦眨眨眼睛,仔细看看他确不像在哄人同桌,愣会儿,眉头又蹙起来。
“家属。”林间在他眼前
时亦还挺担忧:“酒店。”
林间:“……”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
他们家小书呆子接纳新设定接纳得非常快。
林间绷半天,实在没忍住,笑趴在他同桌身上。
时亦闭会儿眼睛,又摇摇头,摸索着找他手。
林间伸过去只手让他攥着。
车厢短暂地安静下来,到卧铺熄灯时间,光线转暗,只能听见火车不紧不慢运行声。
右臂刚包扎完,不能压,时亦闭着眼睛侧躺会儿,脖颈忽然被覆着揉揉。
“想什呢?”林间还握着他手,在他脑门上轻轻弹把,“不睡觉。”
时亦靠着车厢,淡白唇角又抬起来,朝他笑笑。
林间看着他额间水色,深吸口气,伸手过去,替他点点碾净,指腹抹掉最后点淌到眼角冷汗。
他几乎能感觉得到时亦变化。
说不清,像是血痂绷裂,虽然可能还要很长段时间才能痊愈,但已经开始把里面包裹着东西露出来。
格外干净、柔软,乖得叫人心里几乎开个口子被风凛着发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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