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静静,点儿动静都没有过。
林间半夜好几次不放心,坐起来检查他状况,也没发现什更多异常,索性直在床头坐到天亮。
快到他改签那张火车票时间时候,小丧尸上闹钟似,忽然扑棱声从床上坐起来。
“怎?”林间坐宿,紧跟着弹起来,“不舒服?做噩梦?”
时亦撑着床沿,胸口起伏得有点急,半晌终于拢起发眩目光
……
“原生家庭造成问题。”程航靠在椅子里,打个手势,“要解决问题,要脱离家庭。”
林间个字个字看下来,闭闭眼睛,合上笔记本放回去。
“他们家问题解决不。”程航说,“父母没经过考试,子女对父母天生有期待。这种家庭,只要还有期待,就会反复遭遇挫折失望、加深阴影。”
林间靠在椅子里,没出声。
“他父亲常年出差,跟他几乎不太熟,连儿子生日什时候多高多沉爱吃什都不知道。”
程航翻开笔记本:“他母亲带他,但他母亲这个人——”
程航低头扫眼,像是在斟酌该怎措辞,半晌摇摇头:“没法说。”
“……”林间看他眼,直接站起来。
“别冲动,可打得过你同桌。”
?你妈妈特别好。”
“跟妈有什关系。”林间现在句废话都不想说,眉头蹙得死紧,“他父母到底什毛病?”
“就是因为你妈妈特别好。”程航收回视线,平静地看着他,“所以你没法理解他父母什毛病。”
迷路到患者好朋友家火锅店时候,他跟林女士聊过天。
这家两个人是互相扶持,都在替对方扛着事儿,当儿子想保护这个家,当妈想给儿子不被束缚自由。
“可能哪天遇见个更厉害咨询师会有办法,可能他父母有天会被外星人掉下来砸中脑袋忽然开窍,也可能最后会交给时间解决。”
程航收回笔记本:“或者还有个不太专业建议。”
林间抬头:“什?”
程航:“带他走。”
时亦睡整宿。
程航及时叫停,把笔记本把塞进他怀里:“自己看。”
林间低头扫眼:“什东西?”
“觉得问题出在他父母,就去找他前几任心理医生,这是第次给他面诊,他们家父母陪同交谈笔记。”
程航指指:“黑笔是他父亲,红笔是他母亲。”
林间拿着笔记本,从上到下看几行字,肩背忽然绷紧。
林间身上当然也有症结,但这个症结出在自身。
家是负担,也是后盾。
“时亦不样。”
程航说:“他没有后盾。”
林间没出声,静静等着他往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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