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亦接过烤馒头，低头咬
口。
有点儿烫，酱香跟原本
小麦香气混在块
“时间。”时亦说，“
还没考虑……没考虑好。”
他从来就没考虑过。
在遇见林间之前，他根本没有任何往后想动力，也从来没想过任何个有关他自己“将来”。
“那没事儿。”林间松口气，笑声，“就是……想想。”
时亦抿下嘴角，没说话。
“对，就想要这个，做梦都想。”林间说。
时亦抿下嘴角，放下东西看着他。
林间重新把刷子在酱碗里沾沾：“开始就想让妈好好，想怎
活怎活……现在就想让妈跟同桌都好好，天天都开心，都能干自己想干事儿。”
“你不知道。”林间揉揉他脑袋，自己先笑，“看见同桌跟妈高兴时候有多高兴。”
小书呆子坐在马扎上，微仰着脑袋，好好地让他摸头发。
头温度高，又隐隐烤出鲜亮红。
食材火锅店差不多都有，不用怎特别准备，比外头烤次方便不少。
烧烤架上放得有点儿多，林间教时亦挨个翻面，自己往上刷酱汁：“手要快，小心点儿，定别烫着……”
时亦学挺快，翻过片馒头：“林间。”
林间扬扬眉：“嗯？”
林间觉得他同桌可能是被他这种过于狂放想象吓着：“就——是个技巧，有事没事想想以后，做事就比较有动力。”
时亦抬头：“什样都行吗？”
“别像这异想天开就行。”林间说，“想点儿比较容易实现，踮踮脚就能够着，先定个小目标，比如先挣他个亿。”
小书呆子没听过这个梗，没找着笑点，还挺认真地他说什信什地跟着听。
林间觉得自己不能这瞎教，笑笑，拿起片刚烤好馒头递过去：“或者好好准备物理竞赛。”
黑净眸子里映着点儿熟炭蹦出来火星。
林间不太清楚怎跟他说自己每到这种时候冒出来成就感，以及某种甚至极端自私“要是能直这下去就好”、“都能留住就好”念头。
“时亦。”林间听见自己声音，“你说有没有可能，以后赚够钱，赚得特别特别多，能把妈送到国外，你也正好出国留学？”
时亦怔怔，仔细想想：“太远。”
“距离还是时间定义上远？”林间问。
“你有什想要吗？”时亦问。
……
小书呆子反射弧有时候确实长。
林间愣会儿，重新回到以为已经结束话题，仔细想想：“想你们俩都能要着自己想要。”
“不是这种。”时亦说，“你自己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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