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航怔怔。
时亦低头看眼掌心。
擦破地方早好,不起眼,疤都没留下。
他没再继续想:“现在没人知道事,上课挺好,不难熬。”
只要没人知道他事,应该就可以这下去。
程航没立刻回答,转两下转椅。
少年声音挺平淡,听不出什语气,好像早已经默认挺多东西。
不再闹,不再较着劲,不再拧得好像随时都会绷断。
“时亦。”程航说,“你不招人烦。”
这段时间时亦抗拒治疗,他从时亦父母那儿旁敲侧击,已经知道挺多事。
“所以是有什事?”程航实在好奇得不行,“能不能告诉?不跟别人说。”
时亦:“不能。”
程航老老实实闭嘴,又打开篇论文。
时亦仔细拿手电在楼梯夹缝里扫扫,往下走层。
程航到现在都不知道他为什下楼,又不太舍得打扰患者难得好心情,确认听鬼故事对心理创伤影响不算大,松口气准备溜:“行,你先散步,——”
他患者可能受到些奇奇怪怪引导。
程航紧急找找有关诡异心理学论文,扫几篇,着重看看对患者可能造成各种影响。
电话里挺安静,除时亦走路声音,就只有滴水声跟外头风声。
程航自己都觉得有点儿瘆慌,对着难得半点儿反应都没有患者,实在忍不住好奇:“时亦。”
时亦转过楼梯:“嗯?”
他可以直这样,直戴着眼镜,直装成个
比如时亦是从初二开始变得沉默寡言,成绩直线下降,动不动就跟人打架动手。比如时亦和家里关系是从次请家长以后开始恶化,而时父时母到现在都还不明白为什。
比如时母在儿子刚上高中时候,因为担心儿子,把时亦情况又次事无巨细地描述给班主任。
“作为心理咨询师,应该劝你跟家里和解,但不想。”
程航:“依然坚持原本看法,你父母应当被送来接受完整心理疏导和治疗……”
“和父母没关系。”时亦说。
时亦:“程航。”
“诶。”程航及时收住话头,“是。”
时亦没理他这个捧哏聊法,扶着耳机,靠在墙边看看外头风:“跟别人玩,有攻略吗?”
程航愣下:“啊?”
“避雷指南也行。”时亦说,“怎不犯病招人烦。”
程航:“你是不是心情不错?”
时亦怔下。
他停在最后两阶楼梯上,没接着往下走:“为什?”
程航挺有自知之明:“要是平时,从开始扯淡们社会主义接班人那儿,你就不理。”
时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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