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没胃口。
这会儿倒是不热,但胸口堵着东西也没松快多少。
最多就是从糟烂团变得紧实点儿,没那占地方,可还硬邦邦梗着难受。
雨下得挺凶,噼里啪啦地砸窗户,估计是要把这半个月攒都下个够本。
时亦敲支葡萄糖,兑水,囫囵灌下去。
来河高相当长段时间,医务室门外走廊上血红救命两个大字都给时亦身心造成相当不小冲击。
尤其刚拔针从医务室出来时候。
憋半个月雨终于瓢泼灌下来,走廊窗户没关,风太大,飘进来雨把龙飞凤舞两个字抹成团。
大半夜,学校空荡荡,紧急通道指示牌亮着绿灯。
惨白闪电底下,“救命”两个字糊着往下惊悚地流着红汤。
时亦给他换个描述:“送过来人。”
“哦。”袁牧恍然,“那没有。”
时亦皱下眉。
“真没有。”
袁牧指下门外:“听见砸门,穿衣服出来,你就跟行李躺在门外走廊上。”
时亦耳朵进耳朵出,隐约记得他说过上大学时候有个辅修他们专业同学,说话好不灵坏灵,屡试不爽,堪称因果律武器。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可能近因果律也容易因果律。
校医都见过,被咒出来砸自己脑袋上人居然直都没出现。
时亦揉下肩膀。
晕过去之前他没记得这儿疼,没什意外,大概率也是那下被砸。
有点齁,胃里抗议会儿,又被接连几口水灌得委委屈屈老实下来。
时亦打开行李箱,翻出洗漱杯漱漱口,绕回床边。
手机还能用,就是
时亦沉默着,对着眼前墙面震撼地站三秒钟。
雨还在嚣张地往里飘。
他果断过去,把走廊窗户牢牢锁死,退回医务室,顺手把门挂反锁。
为防止第天来报道小同学就把自己饿死,校医走时候还特意给他留点口粮。
时亦绕回床边,对着那袋饼干、两根火腿肠坐会儿。
时亦:“……”
大概是怕他不信,袁牧特意补充:“墙上还拿粉笔写救命。”
时亦:“……”
“红粉笔,字特大。”袁牧三杀,“你现在出去看,墙上还有呢。”
……
考虑到对方毕竟把他跟行李弄进学校,还送到医务室,时亦觉得只要见个面,这事其实差不多就能这算。
毕竟水也喝,空调也吹,手背上还多此举地扎个动就回血针。
道个歉握个手,相逢笑泯恩仇。
“什人?”
大半夜被人敲起来看病,袁校医困得迷迷瞪瞪,撑着眼皮有点茫然:“还有人砸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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