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渐渐回笼,失控负面情绪被牢牢囚禁在心底。叶绯挑眉笑:“晏总,该放手吧?”
晏枭看着他,有点不舍,但还是听话地放开。
叶绯说他要睡会儿,于是晏枭再没有留下理由,只能退出去。
他走,叶绯就仿佛被卸力道样,坐在地上。
叶绯坐很久很久,久到腿都开始发麻,好像回到最初发病阶段,方
叶绯忽然想起上辈子,如果他在检查出渐冻症那天就告诉晏枭,而不是觉得这事儿与晏枭无关,直没说,是不是至少能够死得体面点。
叶绯眼眶有些发酸,他猛地转过头,不让晏枭看到他脸上表情。
晏枭是个木讷又共情能力极低人,可他下便察觉到叶绯在难过。于是他走过去,问叶绯:“叶绯,能碰下你手吗?”
片刻安静后,叶绯说:“不能。”声音有点闷,像是捂在被子里。
但是这次,晏枭没有听他。
指他眼睛,问他:“你睡不好吗?”
“没有啊,”叶绯给晏枭递瓶水,笑眯眯道,“成年人嘛,偶尔熬夜很正常。没病也没有不舒服,那都是谷瑞嘉替找借口。”
“知道为什吗?”叶绯问他。
晏枭摇摇头。
“躲懒,不想工作呗,”叶绯懒洋洋地靠着桌子,好像浑身骨头都是软。他知道晏枭厌恶拖延和不负责行为,吊儿郎当道,“反正不干总有人干。”
他轻轻牵住叶绯手,将他手指拢在掌心。
叶绯很瘦,手指修长且细,却不是女孩子柔软纤细,而是带着男孩子骨骼感。握上去感觉很清晰,足以让晏枭铭记辈子。
“说不能。”叶绯又说,但也没有挣开。
“今天不工作,”晏枭对叶绯话充耳不闻,顾左右而言他,“送你回家。”
叶绯记不清自己当时自己是怎回答,或许根本就没有回答。等他彻底回过神来时候,他已经在自己房间里,而晏枭还牵着他手。
晏枭可以喜欢这世界上随便哪个人,是男是女、是丑是美、是正经是浪-荡都没有关系,唯独不能喜欢叶绯。
叶绯压下心底那股涩意,还想再说点什,晏枭忽然道:“不用找借口。”
他跟叶绯对视,用平稳又低沉音调告诉叶绯:“你不喜欢就不做,还有。”
瞬间,叶绯觉得晏枭好像变成张无处不在大网,将他密密实实地笼罩在其中,逃不开躲不掉,连挣扎都是徒劳。
从小到大,他是好儿子,也是好哥哥。他要努力赚钱维持叶家生活水平,要随时随地准备给弟弟收拾烂摊子。没人对他说过“还有”,也没人当过他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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