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
场梦里挣扎着醒来，他躺在大理寺地牢冰冷
青条石上，想着倘若故人难恕、旧事难解，还不如索性去北疆痛痛快快打仗，将命赔出去，替自己放树这流光花火。
偏偏梦里那久违熟悉人影，死死扣着他手腕，急切嘱他回家低沉嗓音，仍在耳畔。
催他逼出生志，催他去寻故人。
催他回家去。
“走。”云琅笑道，“泛舟湖上……纵马山巅。”
云琅与萧朔对视眼，都有些哑然。
萧错眼看着这两人越跑越远，很有些隐忧，攥
马缰不放：“
说真！你们两个──”
“醉仙楼在此处。”
萧朔道：“要结算收支盈亏，自然会回来。”
萧错心头大定，咧嘴乐，也不与他计较：“好好，有在，别不敢说，定然亏不本……”
再醒过来，人已到铁塔下。日色西斜，连胜守在旁，两匹马尚在叨口蹭下地交颈厮磨。
云琅与萧朔登上铁塔给先皇太后敬香，并下来，身上尚带淡淡松香气。
萧错攥着那袋平白多出栗子，定定神，细看两人。
云琅扫眼他手中布袋，扬下眉：“醒？”
“醒。”萧错这才放心，狠狠抻个懒腰，摸摸脖颈，“这等好梦，你也真舍得醒……”
萧朔静望着他，眼里透出淡淡笑意。
云琅将烟花点着，扬手将那道曜白光亮送上去，轻振马缰，直奔眼前平坦宽阔官道。
萧朔遥遥拱手，纵马跟上。
两人身后，夜色里焰火正明，映亮半个汴梁城。
－－全文完－－
三人边说便走，眼见下夷山，又要分道。萧错接山下金吾卫牵来御马，路送到京郊外，终于勒住缰绳，不再向前，只喊声：“云琅！”
云琅勒马，循声回头。
京城在他身后，不知哪处先起，耀眼磷火破开浓深夜色，片火树银花。
他身旁，萧朔摸出枚最大烟花，递到云少将军眼前。
云琅没绷住乐下，接过来，在手里看看。
云琅接过萧朔手中披风：“为何不舍得？”
萧错顿，笑道：“……是。”
云琅接缰绳，与萧朔并上马。萧错看着这两人背影，忽然忍不住起身，追两步：“云琅，萧朔！”
云琅勒缰绳回身：“还有事？”
“没什
大事……”萧错踌躇半晌，清清喉咙，“你们两个又去逍遥，隔上三五年，可还回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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