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琅如今
云琅睡着,叫身旁动静惊扰,睁开眼睛望望,看见萧朔,眼底就泛起点暖热笑影。
“不妨事。”萧朔握住他手,“饿不饿?”
云琅朝萧朔弯下眼睛,摇摇头。
他只想再多睡些。如今每桩事都有妥当托付,这些年片刻不敢停步子终于能缓缓,压在比筋骨经髓更深处疲乏滔天涌上来,叫人只想痛痛快快无所顾忌地睡场。
云琅精力不济,只说这句,眼睫就又坠沉下来,侧身往萧朔身旁偎偎,又要阖眼。
萧朔已替云琅诊过脉,抬手将人拦在门口:“不碍事。”。
“烧这多日,也不碍事?”
景王犯愁:“商恪说这时候不宜用药退热,怎也想不透这个理,不退热如何能好?”
萧朔摇摇头。
“你能不能多说几个字?!”景王阵抓狂,“小时候你就是!带出去仿佛带个哑巴!你以为人人都是云琅?整日里谁找他也不去玩,专门去你那书房,上赶着找你训他——”
若抽筋,便让殿下揉揉。”
景王:“?”
景王来仓促,府上家小全不在身边,已无人同榻大半个月,只觉无边孤单凄冷。
他这几日忍着头疼埋头学执事理政,已商恪折磨得恍惚,屡屡错觉仿佛又见位开封尹。此时看着商恪,全想不到这本正经人能说出这种话,愕然瞪圆眼睛。
商恪面无表情,将开封府尹亲手送外袍披上,去琰王殿下与云少将军所在别院-
“撑下。”
萧朔将人抱起来,揽住云琅仍泛着热意肩背,叫他靠在身上:“大理寺卿来诊脉。”
云琅听见“大理寺”几个字,模模糊糊蹙下眉。隔刻,堪堪想起如今大理寺卿已换人,倚在萧朔肩头,同商恪笑笑。
商恪同他礼,拿过云琅右腕,搁在脉枕上。
只是心结开释、旧疾催发,也不至于发热这久。
“不是身上病,心结尽消,不用药也能好。”
萧朔道:“只是累得狠,若能不大吵大嚷叫他好睡,还能更好些。”
景王:“……”
“殿下。”商恪道,“来替云将军诊脉。”
萧朔同他点下头,将商恪让进去,回到榻前。
别院内,萧朔已醒过来。
他牵挂云琅,本就睡得不沉。那剂沉光又被云少将军暗地里减半,这几日放开心神醒醒睡睡,歇过刻骨疲乏,便已缓过来得差不多。
将热乎乎少将军抱在怀里,两人挨着额头睡在处,昔日那些折腾人梦魇,如今竟个都不曾再来过。
“萧朔!”
景王眼见他醒,风风火火过去:“云琅如何?可还要什补药?派人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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