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琅眼睁睁看着萧小王爷飞速学会同长辈告状,尚且不曾回神,按着胸口心情复杂:“哦。”
“快,你们喝过合卺酒,便是长辈。”
岳渠催促:“倒来两杯女儿红。”
云琅愕然:“现在——”
“现在!”岳渠瞪眼睛,“不行?!”
礼官:“?”
“让庞辖等着,拦住,少过来碍事。”
岳渠团团转圈,想起件要紧事:“合卺酒喝吗?”
“……”
云琅向跟不上这些长辈接受速度,下意识踢踢萧朔,回头看眼:“们——”
两个年轻人。
来……是两个。
守城军曾报,京中来客,接故人归家。
岳渠当初几乎刻意忽略这几句话,如今却再避不开,眼底几乎透出隐隐血色,牢牢盯着云琅身后黑衣人。
萧朔退开半步,深深揖及地。
死犟欠揍。
高兴时说人家最明事理,不高兴便口咬定,就是个讲不通木头疙瘩。
叫军医治伤时疼得不行,自己胡乱摸自己脑袋,还要跟旁人显摆,说京里大侄子就是这摸,摸就不疼,百试百灵。
……
世事磋磨,世事磋磨。
“……”云琅重温端王叔在时旧梦,讪讪摸下鼻尖,闭上嘴。
朔方军做事极利落,听岳帅吩咐,立刻有人飞跑去拿,做合卺、找红线,片刻功夫,醇厚酒香已透出来。
今日之宴,为庆功洗尘,二为以虚实混杂示敌,人人杯中酒都是不醉人葡萄酿。那上好烈酒,都叫人偷偷泼在应州城门前,化作酒气,叫风送进应州城。
云琅被人往手中塞系着红线酒杯,压压耳后滚热,抬头迎上萧朔视线。
“没有。”
萧朔低声道:“云琅踢。”
云琅:“……”
“你踢他做什?”
岳渠扯云琅把,低声道:“如今这是你人,欺负起来留着些情面,别欺负坏。”
“……大人?”
礼官尚不及反应过来是怎回事,频频回头,低声道:“庞太守与韩大人过来,少将军这边人不够,们——”
岳渠摇摇头:“够……”
礼官愣:“还有谁是少将军这边?”
“。”岳渠深吸口气,用力搓搓额头,“这两个……都是大侄子。”
没人敢再多想,没人敢再做梦。
纵然有心将那团死结解开,可那两个孩子身边,却都已没有能将人拎过来肆意教训长辈。
岳渠胸口起伏,抬起视线。
白源说,那是“京城来两个年轻人”。
那个领着轻甲骑兵,牵制住数倍铁浮屠,将战局撑到云琅力挽狂澜先锋官,“府上已没有可拜会父母长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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