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医迟疑道:“可纵然要买,也不必买这多……”
“既是边疆才有药材,定然是好,们买斤回来慢慢用。”
景谏笑道:“您不必觉得为难。”
伤医争不过他,犹豫着点下头,束手立在原地。
萧朔
萧朔:“去买斤,按市价双倍付账,回来熬制。”
“不敢!”伤医吓跳,“将军舍命就们,们来要钱?!此事万万不可,还请——”
“桩归桩。”
萧朔道:“昔日朔方军有军令,民不必劳军,不必犒战,若有交易买卖,该走市价公账。”
伤医绝非为卖药,急将银子推回去:“不要!这银子拿,如何还睡得着觉?不要不要!”
伤医骇然:“这岂不是梦里都觉得委屈?!”
萧朔:“……”
拿小弹弓弹云少将军报仇这种事,终归不能做在外人眼前。
萧朔阖下眼,压下头疼:“云州城医馆,兼卖话本画册?”
伤医愣愣,忙摇头:“这个倒没有。”
眼示意云琅,见萧朔仍不解,只得豁出去:“肝胆相照、知交以命,本就是人间至情至性,最不该受伦常束缚。只是……”
伤医横横心,悄声苦心劝道:“……此事本不该外人置喙。只是将军来侍寝,只会那招,岂不是太过敷衍榻上那位将军?”
萧朔:“……”
“少年时贴心热肺,况且如今情形不容纵情,倒也不觉得什。”
伤医本不该劝这些,只是见这两人太难得,实在想帮帮,医者仁心:“天长日久,难免方觉得委屈怅然……”
“本就该按规矩。”
景谏在旁缓声劝道:“今日们不花银子得药,明日就有人不花银子看上别东西,后头就有人因为打仗辛苦,看上好人家闺女,到时该怎办?”
伤医从不曾想过这个,愣愣,立在原地。
“纵然开始为不是这个,只是片好心,可长此以往,说不定慢慢就会变味道。”
景谏道:“索性不如开始就定准规矩,反倒清楚利索,您说是不是?”
萧朔:“兼卖风月杂曲?”
伤医摇头:“也没有……”
“既然都不曾有。”
萧朔蹙眉:“有些什?”
伤医深吸口气,壮壮胆子,低声道:“虽不曾有这些,但有样是京城没有。是样药材,只长在这戈壁草场,极为珍贵难得……”
萧朔:“…
…”
云琅躺在榻上半睡不睡,早听出端倪,死死绷着不笑,到底压不住,颤着咳几声。
萧朔听云少将军那几声咳嗽,已分明听出不嫌事大幸灾乐祸,阵头疼,深吸口气:“——”
云琅眼看他要解释,深吸口气,十足怅然委屈地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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