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辖常年游走在达官权贵间,虽不曾钻营出头,眼力却是等,比谁都更清楚这架势真假。他此时已
庞辖怔怔:“要什?”
“官印。”
白衣年轻人并不看他,只说句,便同身后侍卫吩咐:“今日起在云州城行事,搬去太守府,做事方便些。”
他身后黑衣侍卫周身冷冽,只听他吩咐时神色稍稍和缓,伸手替白衣年轻人理理披风,低头应声。
庞辖愣半晌,到底忍不住,勉强笑道:“二位……尚急不得。”
以如今庞家滔天权势,想来已不止能叫这不归楼人俯首,连侍卫司暗卫也拿来当护卫随身。
庞辖挺挺背,只觉时也跟着风光起来,扫眼胡先生,快步过去:“敢问二位……”
白衣年轻人似是才看见他,视线转过来,蹙下眉。
庞辖叫他扫,竟平白矮数寸,心头打着怵停步,更恭敬十成十:“在下云州城代太守庞辖,听闻京中来贵客,特来……拜会。”
白衣年轻人扫他眼,道:“庞辖?”
过任何个本家人。
身白锦衣袍走在前面,怀里捧暖炉,披领厚实墨底金线流云披风。腰间玉佩质地温润,雕工精巧,打眼就知绝非等闲凡品。
落后半步看来是侍从护卫,袭黑衣劲装,沉默冷然,身侧佩柄无锋重剑。
胡掌柜闭紧嘴,脸色很是莫测,手中还捧个什东西,上头精细着覆块上好天蚕丝绢。
庞辖细看半晌,眼睛亮。
“虽说两位身份,本府已大略心知肚明,可为保稳妥,该有过场还是该走。”
“二位若有本家手令信物,还请观。”
庞辖攥满手冷汗,壮着胆子道:“下官此举,也是稳妥为上,务求对得起京中老太师……”
白衣年轻人脸上透出些不耐,眉峰微蹙,抬抬下颌。
他显得格外倨傲,偏这身目中无人清贵,分明就只有钟鸣鼎食才养得出。
“庞家在淮南府旁支。”
他身后侍卫低声道:“四年前补荫,如今云州城内,勉强是他说算。”
庞辖听见这“勉强”两个字,面色隐隐难看瞬,偏想半晌竟无从辩解,只得扯出来个有些发僵笑:
“阁下说笑,本府虽然——”
白衣年轻人点点头,朝他伸手。
他认得这把剑。
当初入京给本家送礼,他从角门叫人引入府时,恰巧碰上将作监两柄新剑出炉,还送来庞府请太师赏玩过。
仿古剑巨阙形制,蘸火藏锋、倒钩血槽,锋锐无匹。
殿前司与侍卫司各分柄,侍卫司那柄曾格外神勇,险些击杀逃逸逆犯云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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