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离张口结舌立半晌,忽然大笑起来,摇摇头:“不必!十两就十两!”
萧朔按按额角,看看两个空酒坛子:“明日严掌柜醒酒,再谈不迟。”
“不瞒琰王,这五年来浑浑噩噩醉生梦死,从没这神清气爽。”
严离大笑道:“十两足矣!十两买身铠甲,买匹瘦马,大醉场,去打他娘仗!”
云琅看他良久,微笑起来,也拿个空酒碗,倒满烧刀子:“不复故土,不归家国。”
严离愕住,定定立在原地。
他站良久,久到酒意顶得脸上涨红,颈间绷出青筋,不知过多久,魁梧身体才微微打个激灵:“昔日罪名,已再不能入军伍统兵。”
“这是枢密院章程。”
萧朔道:“待这仗结,再来管这件事,会是兵部。”
严离打个颤,叫酒泡得浑浊眼睛里忽然迸出精光。他几乎当即便有些站不住,胸口起伏几次,又道:“若这就甩手走,这酒馆——”
脖饮尽:“总归……京中事并不清楚,听他们说什襄王,又说起西夏。”
“前阵子西夏国主是不是去京城?这也是那襄王与金人交易,如今不止朔州城,连西夏自己国土也只剩个空壳子,里面装全是铁浮屠。”
严离道:“只是他们万万没想到,西夏国主竟直接死在你手里,后续计划尽数被打乱,这才要来朔州重新布置。”
铁浮屠原本是说铁铸佛塔,后来金人铁骑叫这个名字,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与拐子马道,三战冲垮西夏最骄傲铁军。
草原上厮杀,每仗都是实打实拼血拼肉,绞进去人命,磨出最锋利獠牙。
严离满心酣畅,同他碰碗:“不复故土,不归家国!”
萧朔就站在侧,严离抱着酒坛来回望望,哈哈乐,索性也倒碗酒给琰王递过去:“王爷喝不喝?”
萧朔道声谢,接过来,与云琅碰下那碗酒,起慢慢喝净。
“少将军……云少将军。”
严离酒
“严太守。”
云琅不太好意思,笑笑,客客气气道:“既然这人情你还没还上,当初给你十两银子本钱……”
严离:“……”
萧朔:“……”
萧朔深吸口气,将砍价砍红眼云少将军拦回去,缓声道:“若严掌柜愿意,琰王府自会派人交接,价钱由阁下定——”
云琅与萧朔对视眼,心下已然大致明,将手收回来,拢进袖子里:“可有更详细?”
“有。”
严离战起身:“今夜回去整理,明早拿给你。你动身时——”
“什叫动身时。”
云琅奇道:“你不去?你云中郡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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