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琅对手下亲兵有数,他不是第次在这山洞里养伤,看天色便大略掐得准时辰:“此处虽然逍遥,该走还是要走,你还有事未做完。”
云少将军带兵日行三百里,晓行夜宿时候都少,昼夜奔袭,其实早熬出副铁打筋骨,再不眠不休几日几夜也撑得住。
无非叫小王爷惯得懒,才总想着舒服。
云琅最后打个呵欠,撑着手臂要忍疼起身,才动,却被萧朔施力揽回。
“做什?”
萧朔缓声道:“云副掌柜好盘算,到时你高坐堂上,叫里外忙碌,替你挣银子回来花。”
云琅叫他半软半硬激,很不服气,张张嘴要说话,叫腰间随萧朔推按泛上来阵隔夜痛楚袭得脸色发白,时没动静。
萧朔垂眸:“看。”
“看你个大兔子腿!”
云琅活生生叫他气乐:“这是旧伤?是痼疾?这分明——”
他阵,叫云琅在肩头枕实,循着早熟透位置,细细拿着他肩背腰脊处穴位。
此前两人在处时,谈及百年,纵然心底最滚烫处,也仍渗着丝丝寒意。
宫中窥伺,暗处杀机,琰王府这些年养蛊样冷眼旁观波波刺客,步步踩在刀尖上,稍有不慎就是万劫不复。
阴冷附骨,盘踞不散。
将云琅从刑场上抢回来,他心里便清楚,两人从此走上条什样路。
云琅身上本就发软,叫萧朔捞,跌回他怀里,心头悬囫囵摇头:“不来不来……”
“……”萧朔低声道:“别动。”
云琅微怔,随即也察觉到不对,视线朝洞顶缝隙电转般扫过去。
方才叫萧朔
萧朔没有立刻将手挪开,叫掌心温温热意熨着那处,将酸疼顺经脉缓缓揉散:“是什?”
云琅憋半晌,实在说不出口,恼羞成怒照萧小王爷肩膀咬口,闭上眼睛。
少将军这是馋肉。
萧朔记下蜜炙兔子腿,停手掌上力道,移回臂间,将云琅揽实:“不扰你,睡罢。”
“还睡什?再过刻刀疤他们也到。”
太阴之地合葬墓,并非是拿来做样子。琰王府这些年花销不少,要安置老军,要暗中照应穷得底掉清水衙门,要不着痕迹打点朝堂,还要全力上天入地搜云琅,再多银子也流水样向外花。
老主簿心疼得日日跺脚,长吁短叹,唯独不敢劝王爷半句,便是修那处陵寝账目。
两人往死路里走,走到尽处,山重水复,终于闯出条生路。
此时云琅再说起百年,真真切切,在心胸里扎根落定,竟连说惯卖酒调侃都真实得仿佛触手可及。
“你若再不好好将养,百八十年后,骨头确该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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