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朔挨过阵头晕,想想自己方才哺给云琅三大口,坐在床边,按按额头。
云琅酒量远比他好,倒不至三口酒就醉得没边。只是彻底卸开心防,又正是力竭疲乏时候,叫烈酒趁虚而入,不留神上头。
萧朔叫他眼里明净水色晃,才消下去火竟又向上烫回胸口,闭闭眼:“要什?”
云琅朝他笑,还只知道叫他:“小王爷。”
萧朔怔刻,忽然明白过来,轻声道:“要?”
萧朔从善如流住口,将青竹玉罐子仔细合牢擦净,放回包袱收好,将云琅自温泉里抱出来。
少将军确实什时候都要过得舒服。这温泉许久没有人来,函谷关守军仍丝不苟来悄悄打理,洞内深处备干净布巾软裘,甚至还有供人休息石床,石桌上放盏马踏飞燕油灯。
萧朔取大块布巾,替云琅擦净淋漓水色,换好干净衣物,抱着人轻轻放在石床上。
云琅叫他照顾得舒服,羞愤醒那点精神又悄然散开,顺着萧朔力道躺下来,贴贴他手掌:“小王爷……”
他这声叫得与往日不同,慢慢咬着吐字,竟莫名透出温存软和亲热。
萧朔捞过抛在岸边行李,找到自己水囊,拧开盖子含口,揽着云琅稍坐起来。
云琅不渴,摇摇头,又闭上眼睛。
萧朔贴在他唇畔,轻柔撬开云琅唇齿,点点仔细哺过去。
云琅叫苦参枸杞滋味冲,愕然睁眼,看看萧小王爷这几日都没动过水囊:“你怎连药酒也带……”
“不如云少将军深谋远虑。”
云琅往石床里面尽力挪挪,他气力彻底耗干,挪出来空微乎其微,又不肯停,慢吞吞点点攒着力气挣。
萧朔俯身伸出手,将云琅抱住,并躺下来,叫云琅枕在自己胸口。
云琅
萧朔胸口叫这三个字牵扯着拉,俯身拢住云琅,轻声道:“怎?”
云琅眼里水色朦胧明净,躺在石床上,乖乖同他笑笑。
萧朔隐约觉得不对,静坐阵,将梁太医临走给过来药酒拿过来,自己抿小口。
酒浆入口火辣,线顺着喉咙入腹,灼人酒劲随即冲上来,翻上头顶。
……
萧朔缓声道:“还带上好脂膏。”
萧朔又哺过去两口,看云琅泛白唇色稍稍缓过来些,侧头看着云琅这几日都没动过包袱。
此时包袱已散开大半,那罐脂膏用去不少,草木气息清润,沁心沁脾,青竹玉罐子玲珑剔透,映着点粼粼水光。
萧朔顿刻,终归忍不住:“还是大份……”
“再说句。”云琅面红耳赤但求死,“就倒你药酒,给山里兔子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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