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法有参知政事师生操心,云琅就是闲来想,闻言愣下:“什事?”
萧朔摇摇头,并不多说,握住云琅腕脉:“方才睡得如何?”
云琅已习惯他随时随地把脉,将手腕大大方方交出去:“不错。”
两人各有操心,萧朔既然时不打算说,想来是桩还要细致盘划事。
云琅心宽,将方才满脑子家国天下顺手扔,看着分明守车待兔萧小王爷,没忍住乐:“先锋官,你若再这唬睡觉,休怪本帅——”
云琅扯扯嘴角,在他肩头抻个懒腰,舒展开筋骨,轻呼口气。
如今看来,端王叔昔日这份顾虑,显然不是杞人忧天。
朝中这些年党派相争,主战主和看似泾渭分明,真细细追究,却并不能全然分得清晰。
枢密使投当今皇上,对先帝说要弱兵强国,转头就给这位怕死皇上精心练出支最精锐暗兵营,刺杀朝臣灭口世族,无往不利。
端王叔主战,却反而亲手压制禁军,断这把原本能最为倚仗利刃。
铁壁。
如今禁军,能练出来带走补充给朔方军,满打满算不过成。
带去边疆真刀真枪地厮杀见血,还要再练,才看得出是否能战。
“你当年被端王叔拎起来晃晃晃,不晃开窍不松手,如今怎也添揠苗助长毛病?”
云琅失笑,伸手将车帘合上:“禁军暗弱久,要重新整顿起来,岂会在时地。”
先锋官全不受威慑,手臂揽着主帅劲韧腰背,仍坐得稳妥。
云琅
人心难测,朝局向来最易变换。禁军弱,京城空虚便会遭人窥伺,易生动荡。战力太强,却又容易为别有用心者所用,反成其害。
要想叫朝堂稳定,从军队这处下手远远不够。先帝朝叫各方牵制,设法压制家独大念头是对,只是中途错方向,如今变法仍要再捡起来。
禁军如今叫时势倒逼出赫赫军威,将来主事之人至少也要能镇得住。
“此事交给。”
萧朔道:“不会有差池。”
云琅带多兵,亲眼见着昔日端王炼军,心中有数:“打下朔州城,雁门关收回来,中原不会再有大战事。禁军拱卫京城,战力不高不行,太高却也不行。”
萧朔稍沉吟,点点头。
云琅侧过头看他神色,很是好奇:“这你也听得懂?当初端王叔这和说,不明白,翻来覆去想半个月。”
“你那时年少,只知道禁军越强,越能护卫京城安定,将戎狄探子尽数揪干净。”
萧朔道:“父王是担心军中令行禁止,极容易只奉军令不问其他。禁军若练得太过精锐骁勇,落在别有用心人手里,便是把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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