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守着,直守着。”
掌心薄薄剑茧,锋利瘦削腕骨,微微搏动着、筋骨下蛰着血脉。
云琅侧侧头,不知来由热意悄然自胸底炙烤起来,难耐地屈下手指。
萧朔察觉,稍稍向后撤开,静深目光落在云琅眼睛里。
云琅:“萧朔。”
云少将军嗓音比平时哑,又像是灼着某种不易觉察微微热度。冰凉指腹与掌心贴在他腕间,稍稍施力,略犹豫,又慢慢放开。
直到被少侯爷强行屏退太医们终于再坐不住,忧心忡忡悬心吊胆,壮着胆子推开殿门。
……
云琅静躺着,迎上萧朔眼底光影。
他猜得到萧朔在想什,小王爷向来聪明,脑子又快,放任这样想下去,要不多久就能猜得到最接近真相可能。
他肯疼,却不是为这个。
萧朔俯身,慢慢吻云琅眉宇。
少将军学会说疼,肩背反倒绷得比平日更紧。萧朔伸出手,抱着云琅,放缓力道将他平放在榻上。
云琅躺下,睁开眼睛看着萧朔。
萧朔将手覆在他心口,透过衣料,察觉出夜露侵出凉意。
即便屋里已备暖炉暖榻,榻上也密密实实垫着深绒厚裘,云琅躺在他掌下,身上依然凉得暖和不过来。
放到半,萧朔忽然伸手,将他整个抱起来。
云琅被揽进劲韧胸口,裹在覆落融融暖意里,打个颤,微微怔:“怎——”
萧朔单手利落解衣物,只手牢牢护在云琅背后,将他整个焐在怀间,并躺下。
近于激烈心跳无声应和,砰砰撞在胸膛上,撞在另处胸口,激起般无二应和。
云琅呼吸微促,肩背腰身反倒点点放松,紧绷着线条软化下来,落进萧朔襟怀胸肩。
云琅抬手,去握萧朔袍袖,想要打断他念头。
才握住萧朔袍服布料,微凉微烫柔软碰触也逐着那只手去向,栖落在冷得青白指节间。
云琅呼吸微滞,胸肩轻轻悸。
萧朔垂眸,细细吻着他指节,触碰过每道早全然愈合、淡得彻底看不见,被刻刀划出细小伤口。
亲吻覆落温热同微凉气流搀在处,绕指盘桓,将热意点点传过来,沿每个指节向上。
像在文德殿榻下,浸在血里那块羊脂白玉印。
玉与血本不相合,深宫内那枚玉玺沾多少人血,仍剔透润泽,看不出半点腥风血雨、剑影刀光。
方印生生渗出血痕,云琅个人在冰冷榻下昏着,不知躺多久。
或许昏到先帝先后回来,或许昏到老太傅来探望。
或许就昏在塌下,所有人都忙着替朝堂之事善后,焦头烂额,各方奔波,无暇再回内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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