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朔看着那碗甘草醪糟圆子,忽然想清云琅这几日为何这般配合,叫养伤就养伤,让安睡便安睡,恨
“分出队玄铁卫,今夜守大相国寺,暗中护住开封尹。”
萧朔道:“景参军回来?”
“回来。”老主簿才接景谏,忙点头道,“路上奔波,赶三天三夜,昨夜到府上庄子。”
“歇好来见。”
萧朔点点头,拿过这些天堆积文书:“同景王府下帖,今夜去拜访。”
卫准终于听见句像样话,当即起身:“多谢王爷关怀,下官――”
“榻前纵然无人相伴,寂寥空荡,却也该好生歇息。”
萧朔:“枕冷衾寒,孤枕好眠。”
卫准:“……”
……
不喝,又倒杯,遥遥相对:“若醉,他必来寻,揽入怀。”
卫准怔立着,胸口竟也像是倏忽空,轻声道:“总归……苦尽甘来。”
卫准从不擅劝人,此时见萧朔身上不同以往宁寂萧索,牵扯心事,尽力和缓语气:“昔日宫中枯井旁,王爷所说,下官心中铭记。如今王爷已有云将军同行,下官――”
“大人却仍形影相吊,榻间冷清。”
萧朔道:“本王知道。”
景谏是年前领命去北疆。戎狄那时频频异动,朝中又有纳岁币割地打算,云琅放心不下,同他商议,以沙中逐金法子引戎狄内乱,到此时正见成效。
经此战,西夏国主殒命在汴梁,铁鹞骑兵覆灭,元气大伤。草原部族本就混战,如今内乱已成,分割愈剧。
《伤寒论》太阳病上篇,甘草甘平,有安内攘外之能。
安内攘外,安内攘外。
走到这步,外敌已到最疲弱涣散时候。拿下最后座朔州城,边疆尽定,再无外患。
老主簿端着碗圆子进来,眼睁睁看着开封尹足下生风头也不回匆匆走,茫然回头,往屋外张望半天。
这般行色匆匆,说不定是急着去见心底眼前人。
老主簿眼看着两位小主人硬闯出条生路,身心畅快,脸上笑容也多不少,将热腾腾圆子端过去:“王爷,醪糟煮。小侯爷尝说不甜,给加甘草,暖暖身子……”
萧朔听见甘草,眼底光芒聚,接过来,搁在旁。
老主簿微怔:“王爷?”
卫准不及防备,膝间疼。
“今晚城中巡街值守,殿前司可以代管。”
萧朔:“二人心意尽通,已别无所求,今夜清闲,不必去拜天公玉皇。”
卫准双膝隐痛,看着萧朔欲言又止。
萧朔借开封尹理过心绪,气顺不少。他此时心情难得好些,按云琅吩咐,多与朝臣同僚说几句:“大人连日辛劳,如今诸事已定,该缓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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