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琅定定心神,若非大战在即,几乎压不住要挑起来嘴角:“找这久沉光,原来藏在你这。”
碧水丹只能激发体力,云琅在城外领兵破敌,就已觉出隐约吃力,只能言不发凝神护持经脉,敛住口心血,才能撑到战终。
虽不尽如人意,却毕竟强于他此时自身情形,总胜于无。
云琅始终在暗中寻找沉光,难得这次近水楼台,将太医院看着像是有用药尽数搜刮过来,也没能翻出半点端倪。
不曾想到,竟让萧小王爷给偷偷藏。
云琅捏住袖中碧水丹,握萧朔手腕:“他苦心谋划,图谋多年。纵然今日谋逆孤注掷,也不会不给自己留下退路……”
“襄王若不狡兔三窟,反倒蹊跷。”
萧朔道:“于你而言,他此时便死,也死得太早些。”
云琅听着帐外动静,心底愈沉,急道:“小王爷。”
“喝净。”萧朔缓声,“磨刀不误砍柴工。”
皱眉:“还能因何而起,皇上脑子叫御花园池塘泡?”
萧朔放下帐帘,引云琅落座:“若只是叛军谋逆,宫中就已畏惧到要迁都避让,纵然当年选无可选,先帝也不会将皇位交到他手中。”
帐中不比外面暖和多少,萧朔拿过案上暖炉,搁在他怀里:“参知政事探知,昨夜襄王使节入文德殿,与皇上单独说些话。”
云琅拢着暖炉,慢慢蹙紧眉。
襄王苦心渗透多年,城内尚有人蛰伏,充作使节与宫中谈判,倒不意外。
“沉光药性猛烈,能镇压沉伤,复人内力,至多维持五个时辰。”
萧朔道:“今日战凶险,你用碧水丹,不放心。”
云琅乐,眼中清明湛亮,本正经抱拳:“谢殿下赐药。”
萧朔深深看他眼,压下胸口
云琅险些叫他气乐,霍然起身,去拿榻上盔甲弓箭:“几时还磨刀,你没听见喊杀声?还不快入宫,稳住宫中情形,替守牢背后……”
萧朔抬手,将参汤递过去。
云琅阵气结,只得接仰脖口气灌净,正要服碧水丹,神色忽然微异。
萧朔抬眸,眼中深邃冽澈,迎上云琅视线。
云琅握着空碗,灌下去药化成力气,自四肢百骸透出来,内劲磅礴浩荡,几乎叫他以为自己从不曾受过那些足以致命旧伤。
可这番话若已这般紧要,足以叫皇上生出迁都念头,只怕绝非寻常。偏偏宫中却仍瞒得密不透风,甚至连参知政事也无从探知……
暖炉温热,寒意却自背后蔓上,丝毫,透进心胸。
云琅眼底利芒搅起波澜,倏而抬头,正要开口,眸光忽然微凝。
萧朔拿过参汤,吹吹,递过去。
“襄王只怕还有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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