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朔掀开裘皮,抚抚云琅颈后:“已知不可囿于过往。”
云琅颇受他这套,颈后温热,不自觉便贴贴,不冷不热道:“既受教训,还提这个干什……”
萧朔打开那枚锦囊,将玉麒麟取出来,搁在掌心。
极精致灵巧小玉麒麟,顾盼神飞、虎虎生威,尾巴镶点金子,系条细细红线。
萧朔轻声道:“镶金地方,曾被摔断过?”
萧朔腕间结结实实疼,轻叹声,拿过块新鲜点心,换出自己手腕。
云琅当时便想去打断参知政事,偏偏不便出面,就知萧朔难免又受当年事牵扯心神。
那些乱七八糟烦心事,云琅极力瞒着萧朔,如今竟全叫这些知情故人抖落出来。
云琅想想都愁,飞快叼走点心,扯着裘皮蒙头,转身背过去:“你若又要说什对不住、亏欠之类,不如自去城墙根掏个洞,对着里头把这些废话说完,再回来见。”
萧朔看他闷闷不乐地折腾,眼底寸寸浸过温色,轻轻扳住云琅胸肩。
朝臣来探兵时,云琅尚未醒透,却也知道此时来人总归蹊跷。
他体力消耗过甚,有萧朔在,心防卸开本就安稳,想要暗中跟出去,撑几次竟都没能坐起来,只得眼睁睁看着萧朔披挂出营帐。
再蓄足力气坐起来,路寻过去,已来不及拦下参知政事说起那些无关紧要陈年旧事。
萧朔单手拢着云琅,将他轻放在榻上:“无关紧要?”
“都过去,有什要紧。”
云琅时愕然,撑坐起来瞪着他。
萧朔抚抚那处,理顺红线,替云琅将玉麒麟戴回颈间。
云琅始终将此事瞒得他死死,无论如何想不通:“此事不该还有人知道,这又是谁告诉你?”
“先帝留下玉牒,还留封手书,并封存在宗正寺。”
萧朔道:“少将军瞒得好,这些年下来,竟桩都不知道。
云琅蒙着裘皮,瓮声瓮气:“为何不去?”
“不妥。”
萧朔道:“连将军修夜,终于修好城墙,你叫去掏个洞。”
云琅:“……”
“况且……受少将军教训。”
云琅有些冷,搓搓手:“若早知道找个玉麒麟要牵扯这多事,都不叫你去找。”
比起那些事,云琅倒是对参知政事学生更留意,细想想:“如此说来……当初商侍郎叫大理寺诬陷,获罪流放,其实还是受你连累。”
营帐毕竟不比暖阁,帐中拢数个火盆,仍难免透风,有寒意缓慢渗进来。
萧朔拿过裘皮,替他覆上:“你受连累。”
云琅就听不惯这个,烦得皱皱眉,口叼住萧小王爷在眼前晃来晃去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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