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朔低声:“原本听不进去,看见开封尹那般狼狈,忽然想通……凭什?”
云琅哑然,听得又心酸又好笑:“怎就……”
“听人议论,才知是宫中下密诏,要暗中处死商恪。”
萧朔道:“他怕淹不死,赶不及,还在脚上绑石头。”
“同他说,子不语怪力乱神,忘川河、幽冥路,都是子虚乌有。”
萧朔道:“他原本失魂落魄浑浑噩噩,听见这句,忽然疯,爬起来要同拼命。”
两人从小就没容下旁人,长大虽阴差阳错分别段,再见面却还样相知相惜。
圆满归圆满,多少无趣些。
云琅难得来机会,本正经,绕过来同萧朔挤着坐:“快招,此人与你是何关系?何时认识?你同他吃过几顿饭,喝过几杯茶……”
萧朔被云琅迫得无法,低声道:“不认得他,只是……那日出城,恰好见他获罪流放。”
萧朔道:“开封尹步步相送,送出几十里路,与他饮碗酒。”
“小王爷,你这忙,大理寺卿知道吗?”
“知道如何,不知又如何。”
萧朔不以为意:“皇上有旨,凡弹劾,律打回扣押,不必呈递文德殿。”
萧朔:“这几年奏本,御史台弹劾,律叫大理寺驳回,大理寺弹劾,都叫御史台拖走烧火。”
云琅:“……”
云琅想不出开封尹歇斯底里与人拼命架势,坐阵,扯扯嘴角:“你……何必说这个?他那时正难过,听难免――”
萧朔寒声:“就不难过?”
云琅微怔。
“那时中罂粟毒,解毒与否,与先帝起争执。”
萧朔道:“先帝在病榻上,硬坐起来骂,指望子虚乌有缥缈愿想,懦夫罢。”
云琅就知道这两人准定有事,来兴致:“之后呢?”
“没有。”萧朔道,“他与开封尹道别,上路,开封尹望着他走远,在原处立整夜。”
云琅听得唏嘘,叹口气,喝盏茶。
萧朔静片刻,又道:“那之后,开封尹不知为何屡次冲撞朝堂,被责举止不端,由集贤阁申斥,停开封府事。”
萧朔道:“夜里自宫中出来,无意撞见他站在井边,神神叨叨,大略是要跳下去。”
云琅心服口服,同他拱拱手:“好端端,你如何会想起来插手此事,救参知政事学生?”
萧朔静坐片刻,淡声道:“闲来无事罢。”
云琅心有疑虑:“大理寺流放那多人,怎就闲着这个?”
萧朔蹙眉,看他眼:“不提此事,你――”
“小王爷。”云琅心生警惕,装模作样醋,“你若不说,今日难得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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