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琅心道完,看开头只怕就要虐心虐肺,时坐也不是走也不是,倒杯茶,给开封尹塞过去。
卫准道:“云将军可知,参知政事与枢密院素来不和,甚至冰炭不能同器,是何缘故?”
云琅微怔:“知道,与这个还有关?”
卫准握住茶杯,点点头。
云琅不止知道,当初虔国公来,因为参知政事与枢密使互相攻讦、同被罚府内禁闭,还曾聊起过此事。
卫准错愕半晌,迎上云琅视线,恍然明悟过来,按着额头苦笑:“下官关心则乱……审这多人,竟先不打自招。”
他先入为主,以为云琅能看到这步,又亲自来问,定然是已知道那黑衣护卫身份,只等着自己承认。
却不想云琅竟当真只是为保稳妥,来问清敌友。
卫准先乱阵脚,愿赌服输,轻叹道:“既已不打自招……下官只能如实以告。还请云将军看在朝局晦暗、党争不断,高抬贵手。”
云琅无非心血来潮,来探探开封尹是不是早就知道襄王之事,埋这招暗棋。此时眼看他不打自招招出来串,竟不知该不该听:“不然你去找小王爷说?”
寻着机会:“并非怀疑大人,只是如今朝野情形难测,在与小王爷这里,非友即敌。”
云琅看着卫准,慢慢道:“若有卫大人朋友,潜在襄王身侧,暗中仗义出手帮。来日见面却认不得,不慎伤……”
卫准被他这句话牵动心神,神色变变,倏而抬头。
“直问。”云琅道,“那日给把脉黑衣护卫,大人可认得?”
卫准怔坐半晌,叹口气:“云将军心思缜密。”
政事堂与枢密院党争,牵连参知政事最得意个学生。叫枢密使伙同大理寺栽赃弹劾,获罪发配出京,还没到地方,便病亡在半路上。
云琅对此事有印象:“听虔国公说,
卫准:“……”
云琅看他神色,就知只怕有段理不清孽缘:“若是太跌宕怅然,便不必说。”
云琅看多话本,向来喜欢青梅竹马白头偕老,最狠不下心听这些个误会错过、造化弄人:“大人只报个名字,来日见,彼此留手……”
“此事云将军知道好。”
卫准静坐半晌,苦笑声:“下官……也确想与人说说。”
云琅不急着开口,喝口茶,仍静看着开封尹。
“下官心中知道,此事牵扯甚广,不该隐瞒。”
卫准闭闭眼:“只是下官入朝,便再未留退路,搭上此身此命也可……唯此件,难解私心。”
云琅看他神色,蹙下眉:“此人不是大人下属,叫大人派去,暗中潜在襄王身侧?”
卫准微愕:“将军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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