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琅气结,起身就要同他掰扯,忽然反应过来:“……”
云琅张张嘴,干咳声,讷讷道:“这是……药油
“多少仍会有些。”萧朔道,“总归难免,你忍忍。”
云琅干咽下:“话是这说……”
话虽这说,可小王爷竟半句话也不安慰,实在冷酷霸道得紧。
云琅也看过这类,细想想,竟又有些心事:“疼能喊出来吗?”
“为何不能?”
云琅痛饮葡萄酿,浑身舒畅呼口气,想半晌忽然失笑:“不过你同长大,倒还真不知道……萧小王爷原来这般知酒。”
“不知酒,只知你。”
萧朔从容道:“无非回想番,凡你喜欢,皆是上品罢。”
云琅不及防备,叫他句话当胸戳中,按着心口:“啊。”
萧朔已叫云琅胡闹习惯,不作理会,拿过瓷瓶,在掌心倒些药油:“过来。”
萧朔道:“几日前,叫人将醉仙楼屠苏酒买来,掺水,装成酒坊马车在他府门口叫卖,卖他五十坛。”
云琅:“……”
云琅想不通:“景王都没去报官,说自己叫人讹诈吗?”
萧朔倒杯葡萄酿,递在云琅唇边:“他觉得那酒不好喝?”
云琅叫他问住,细细想半晌,阵匪夷所思:“没有……”
萧朔此前也替他理过旧伤,从没见云琅像现在这般,有些莫名,停手上工夫:“你若不好意思,叫外面离远些。”
“自然不好意思!”
云琅面红耳赤,咬牙道:“这哪是能给人听见?”
萧朔当年入宫请安,中间隔个御花园,都听见过云琅气壮山河惨叫声。此时见他竟也知道不好意思,越发奇:“你那时不还从延福宫嗓子喊到文德殿?”
“那怎能样――”
云琅几乎已忘药池是做什,此时见萧朔手中拿个颇为可疑小瓷瓶,心头悬,困意散大半:“什东西?”
“你不是怕疼。”
汤池边修坐处,萧朔坐下来,搁瓷瓶:“用这个,能叫你不疼些。”
云琅:“!!”
云琅在话本里见过不少脂膏,很懂这个,看着萧小王爷手里那据说用就能不疼东西,很是警惕:“当真不疼?”
“他自诩风雅,却杯就倒,半分不懂酒,只知道买最贵最好。”
萧朔道:“这酒他能气连喝三碗,何等气魄,凭什报官?”
云琅叫萧小王爷问得无言以对,愕然半晌,心服口服拱拱手,就着萧朔手风卷残云吸大半杯葡萄酿。
“今日不说他。”萧朔想起此人便心烦,蹙蹙眉,“他牵动你心神,来日还要找他算账。”
“好,不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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