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朔道:“在远处,见你薄甲银枪直插战阵,只取贼首,连挑戎狄三名大将。燕云之地,两军对峙,你枪指之处即是分界,你立马之土便是边城。”
“那天,本想将金牌令毁去,同你说清,以生死祭朝暮。”
萧朔垂眸:“阴差阳错……去寻你,却比朝中消息晚步。”
云琅怔怔听着,心底微沉。
打下瀛州城那日,他听闻镇远侯案发,连夜安置妥当驻兵,带着亲兵,昼夜不停回汴梁。
云琅:“……”
云琅顶着张大红脸,把木雀摸进袖子里,搜肠刮肚:“那天呢?好不容易受个箭伤,王叔非要笑话,说碰破点油皮还好意思蹦跶,特意来找你……”
萧朔看着他,眸底至深处绞着沉,阖眼敛净。
屋内忽然静得异样,云琅隐约觉得说错话,不太自在,清下喉咙:“罢罢,这个其实也用不着你夸,不说此事。今日同你说那马队——”
“云琅。”萧朔低声道,“知你心志,向来恃险若平地,倚剑凌清秋。”
着机关转动扑棱翅膀张嘴,眼睛几乎黏上,牢牢按着自己手:“不想要,你不要从小到大都是这套——”
“云琅。”萧朔轻声道,“并非不肯夸你。”
“你几时夸过半句?”
云琅向来不会憋火,忍半盏茶便再忍不住,把茶杯撂在萧小王爷脑袋顶上,“当初拿着课业来找你,说先生给评甲上等,你夸吗?!”
“那次课业得丙下。”萧朔垂眸,“你抱来那只兔子将最后两页纸啃。”
阴差阳错。
“朝暮不可祭。”萧朔道,“转求百年。”
云琅难得听萧小王爷这样坦诚胸怀,耳后热得发烫,张张嘴,轻咳声:“百年容易,无非朝暮复朝暮复朝暮复朝暮……
“夸完。”云琅向来极容易哄,也不管萧小王爷化用前人诗,心满意足喜滋滋记,“句就够,不用背别。本将军向来谦谨……”
“自幼见你,眼便已记牢。”
萧朔道:“你天赋绝伦,明朗通透,本不该被世事束缚半分。你该做你想做事,你不知那年里,曾去过北疆。”
云琅微愕,倏而直坐起来,定定看着他。
“你收最后道金牌令,是送,传你回去。”
云琅:“……”
云琅咳声,讷讷:“是,是吗?”
云琅阵心虚,有点不好意思,碰碰那个小木头鸟:“那趁着你生日,特意攒半年炮仗,全在后院给你放……”
“那次确准备夸你。”
萧朔道:“可惜院墙震塌,父王又抓不着你,气得满王府揍出气,自顾不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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