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太医不曾察觉到半点气息,心中也难得慌,手忙脚乱又翻银针:“你别光抱着他……替他诊诊脉!”
萧朔坐在原地,像是当头浇盆冰水,心肺寒透,稍动弹,又有冰棱刺穿脏腑扎出来。
他胸口起伏几次,去摸云琅腕脉,却不知是没能摸准地方还是别缘故,竟察觉不到半分搏动
梁太医拍脑袋:“大抵忘说,不妨事。”
萧朔:“……”
梁太医听完琰王爷肺腑之言,很满意,过去将云琅扳过来,逐起穴位上封着几处银针:“好,起来罢。”
云琅仍静静躺着,不见半分反应。
“给他暖暖。”梁太医道,“这套针法若将穴位封全,便是假死之法。如今虽然只封半,只怕也不好受,还要有人替他推行血脉。”
老主簿刚把另套车牵过来,愣愣:“可……还要用?”
“不急。”梁太医很有眼色,从容道,“琰王爷腿疼不疼?若是疼,老夫便来扎几针。”
“不过是跪半日,疼什。”
萧朔心神仍乱,紧蹙着眉:“无事。”
“那便好。”梁太医撩起衣袖,“叫他躺平。”
年手快,将他玉牒改过身份——”
萧朔静片刻,心烦意乱:“就去烧祖庙。”
蔡太傅:“……”
虔国公:“……”
开封尹负责京城治安,卫准还坐在车里:“琰王。”
“若不是眼见着他自己钻自己牛角尖,眼看着又要伤及心腑,也用不着这般冒险。”
梁太医拍拍云琅:“行,起来。”
云琅安静躺着,身上颓软冰冷,叫他碰,手臂便跟着滑落下来。
梁太医怔下,又去试试云琅鼻息,蹙眉。
萧朔心头倏地绷紧,将人抱紧:“云琅!”
萧朔看着无声无息云琅,心底沉沉:“做什?”
“起针啊。”
梁太医茫然道:“老夫不是已告诉过你,他叫老夫扎几针,如今虽清醒着、听得见,却不能动?”
萧朔:“……”
开封尹就在车上,明察秋毫,忍不住皱眉:“您不曾说过云将军清醒着、听得见。”
萧朔面色沉静,眸底黑得不见波澜,定定看着仍安静阖着眼云琅。
蔡太傅终归坐不住:“不必叫车……老夫去找宗正寺。”
“老竖儒!”虔国公追着他,匆匆下车,“老夫外孙媳妇,老夫同去,免得你做什手脚!你站住——”
蔡太傅被他烦得七窍生烟:“什孙媳妇?老夫学生若非时运不济,该是堂堂品军侯!纵然要论,也该是你那外孙子进他侯府……”
两位老大人吵嚷着走远,路递牌子入宫,直奔管理宗室玉牒宗正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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