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不见……也不行
唯独这间静室,因为位置太差,从来无人问津。直闲置着,竟连个风雅名字也不曾取。
酒楼老板生怕照应不周,惹来云少将军动怒。本想将人请到那些美人歌舞齐全雅间,好生伺候,却不想反倒触霉头。
见云琅俨然没什好兴致,酒楼老板不敢再打搅,轻手轻脚退到门口。正要出门,却忽然被人匆匆拦住。
酒楼老板刚要斥责,听那人低声说几句,神色微变。
来人还有些慌张,也堪堪停在门口,抬头看看云琅,欲言又止。
“小侯爷有所不知,此处在西北角,位置不好,赏不着半点夜景月色。”
酒楼老板有些迟疑,委婉劝道:“平日里没人来。”
云琅抛个栗子在嘴里:“月色碍眼,倒觉得这景致很好。”
酒楼老板看着黑漆漆窗外,实在看不出半分能赏景致:“可——”
“怎。”云琅蹙下眉,撑坐起来,“连这里也不能让人睡觉,也要轰走?”
萧小王爷身上暖暖和和,云琅被他拢着,身心安稳,做个梦。
梦里,他竟又来醉仙楼。
醉仙楼清净雅间,琴曲悠扬丝竹柔美,灯火朦胧着隔在纱帘后。
翠屏金屈曲,醉入花丛宿。
原本是合该醉美景良辰。
云琅被动静招得心烦,扔酒杯:“怎?”
“端王府世子……萧小王爷来,说要见您。”
酒楼老板咽下,有些忐忑:“您要见吗?”
“他来干什,学宫里训不够,还追到酒楼来训?”
云琅皱皱眉:“不见。”
“自然能睡!”酒楼老板是生意人,被云麾将军扫眼,已吓出身冷汗,“您只管待,夜夜在此都无妨,岂敢轰您走呢?”
云琅心里烦闷,侧过头,又往窗外看眼。
酒楼老板擦把冷汗,悄悄叫人来,把冷透菜肴撤下去,换上几碟精致糕点夜宵。
云小侯爷以往难得来,酒楼老板亲自来请人移驾,自然不是为赶客。
京城这些酒楼,醉仙楼地段最好。每每天才擦黑,出入人就开始络绎不绝。夜越深,客人越盈门,把酒凭栏,赏月摘星,通宵都有人热闹。
本朝律例,朝中*员凡成年有官职爵位,律不准夜宿酒楼。云麾将军还差几年及冠,难得例外,不受朝规约束,已在醉仙楼逍遥整整三日。
云少将军倚在窗边,眼前摆着花雕酒,手里慢慢剥着热气腾腾栗子。
“只听曲子,到底太冷清,是酒楼照应不周。”
酒楼老板恭敬得很,亲自来赔罪:“小侯爷可要换间雅室?另头热闹些……”
云琅已半困不困,打个呵欠:“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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