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澄如身褴褛衣物,身形却依然挺拔清标,持剑抵着他,将剩下呵斥硬生生卡回去。
“皇叔!”
皇上目色变变,知道同陆澄如说只怕未必有用,转向旁顾蔼,咬紧牙关道:“朕——朕纵然禅位,也总需时间周
皇上已无此前心气,沉默着闭闭眼睛,慢慢看完那份诏书,心头却忽然隐隐生出些莫名念头,蓦地抬头看向顾蔼。
顾蔼迎上他目光,沉默片刻,却依然没有开口,只是俯身将那封足以废帝禅让诏书收起来,重新收入袖中。
这位新帝虽然气量狭小,却并不蠢笨迟钝。
先帝原本并不看好这个继位儿子,却又实在没有更多可造之材——而当时新皇之所以能即位,更多还是顾蔼全然不计前嫌主张和劝解。当初被流放那路,之所以能平安归京,也全靠顾蔼派人暗中护持。
他决心赴死时都不曾提过这些事,都已经到这步,这些再叫皇上知道,似乎也已实在没什意义。
淡神色,喉间滞涩半晌,才终于哑声道:“你——究竟想要什?你明明——”
明明开始都还是什事也没有。
自己假借世家之力发落针对他,他也当真言不辩。双方虽然敌对,却仿佛心有灵犀地起演出大戏般,各自都按着对方预料之中走下去,也都能料得准之后发展和变化。
首辅被当街凌迟之后,他就会借民愤举除掉世家,变法就会彻底大成。
顾蔼该能理解和赞同他才对。
顾蔼落下视线,朝他稍稍施礼,牵起陆澄如往外走出去。
“顾蔼!你拿着张不知真假诏书就敢嚣张,谁给你胆子?”
太子从未见过这样架势,错愕瞪圆眼睛。见父皇居然也是副心灰意冷样子,只觉更难以置信,忍不住拍案而起,横眉立目地怒斥出声。
“真当你是什缺不得人……自古哪有臣废君道理!还不快跪下请罪,尚可饶你命,不然休怪孤不——”
太子话音戛然而止,雪亮剑锋已架在颈间。
皇上脸色愈白,目光定定落在顾蔼身上,又望向旁那个他甚至不曾怎在意小皇叔。
——就是从这两人相遇之后,原本切设定好计划就都落空。顾蔼变得越发桀骜不驯,也早已不是当初那个方正到几乎不通权数纯臣,甚至连这样先帝留下命他禅位诏书都拿出来……
动不得。
顾蔼死穴在陆澄如身上。第次动陆澄如,逼得对方袖手旁观不再插手半点朝中之事。第二次动陆澄如,竟然就已逼出这封谁也没见过遗诏,枚早以为不在银羽令牌。
若是还有第三次,又会叫他拿出什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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