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始终如影随形,附骨之疽样寒冷和孤独。
那是他真正来处。
他已经可以回身凝望深渊。
那处深渊里永远亮着盏灯——即使自身同样陷在深渊里,也依然顽固地散发着微弱而温暖光亮,永远都亮着,永远照亮着他出路。
陆灯朝他笑着,眼泪却止不住地落下来。
睛。
“你家到底是什样?是不是两百平米大床,每天都得跨栏上洗手间,要吃饭得先跑五公里那种?不然怎会练得体力这好……”
陆云生诧异睁大眼睛,自己先忍不住被经纪人奔放想象力引得轻笑出声,轻轻咳嗽两声:“曾经——算是。”
顾寒山只是同他开玩笑,却没想到居然真到肯定。错愕地稍撑起身,陆云生却已经朝他笑起来,重新闭上眼睛埋进他颈间。
“曾经住在那里很久……后来被父亲带出来,但还老是会做那时候梦。”
顾寒山收紧手臂,细细吻去他脸上泪痕,手臂始终坚实地护在身后,轻缓地慢慢拍抚。陆灯想要更往他怀里埋进去,才稍动作,宽阔胸肩就仿佛已经察觉,稳稳将他裹住:“云生。”
陆灯循声抬头,想要挑起笑容,却被温柔吻预先落在唇角。
“等有机会……能带回家,见见家长吗?”
顾寒山胸口起伏渐缓,撑身坐起,双手捧着他脸颊轻托起来,眉峰不觉稍稍蹙紧。
“现在都不会做。”
陆灯朝他弯起眉眼,倾身贴上去,在他唇畔轻轻碰:“已经很久都不会做。”
冰冷研究所,几百平方米空旷牢房,机械残酷极限测试和人体实验,刀割在身体上寒冷和激痛,爆炸时几乎将整个身体碾碎剧烈疼痛。
看不到边、睡在哪儿都样树丛和乱石,需要捕猎才能填饱肚子,随时随地可能会出现袭击,还有——那些把他当作地狱之子,定要斩除他才安心,不择手段来捕杀他,他同类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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