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寒山微怔，胸口狠狠
坠，像是破
个口子似
呼呼漏风，灌得人莫名生疼。
在彻底麻木之后，他已经很久都没体会过疼是什
滋味。
身体不由自主地轻轻颤栗，顾寒山尽力深吸着气，把眼里莫名涌出涩意压制回去，轻轻圈住忽然抱上来身体：“对不起……”
能把你照顾得更好点。
应该照顾得更好点。
不是没电。
顾寒山手放下来，镜片后眼睛狠狠阖上，缓缓深吸口气，又慢慢呼出来。
突如其来潦倒，总要比从开始就捉襟见肘更难熬。
如果他没有因为那场意外变卖房产家当，就能把陆云生带回条件好得多封闭式小区里去，有照明有电梯，有专业管家托管。回家就有阿姨做好饭，就能让小孩儿躺在按摩椅上松松筋骨，在安置好客房里好好睡觉。
不是多大事儿……
偿半是安抚塞给他房子。条件不算差也不算好，物业安保约等于无，电梯嘎吱作响半年，也没见有人来修过。
手里没有太多余钱，出路又直定不下来，顾寒山也没抽出时间再去找新房子，就直凑合在这里。
小区里没什照明设施，两人回来时候又已近半夜，四处都黑漆漆。
顾寒山怕陆云生摔倒，摸索着去扶他，手才伸过去就被握住，活泼小尾巴转眼就又亲昵地跟到身边。
顾寒山朝他笑笑，索性也大大方方地放开将人牵住，锁车引着他东拐西拐，路熟练地进楼门。
说不出愧疚掺杂着遗憾不甘，直以来几乎在无数冷眼质疑中当真消沉下去念头豁然惊醒，顾寒山咬紧牙关，默默收住手臂。
他必须比现在更努力，把陆云生推上去……
“上得去。”
心神忽然被干净温软
不是已经开始好起来吗。
不是都找着出路吗。
他能从白手起家奋斗到当初高度，现在不过就是摔个跟头，重新再起来就是。
顾寒山在原地站阵，缓过突如其来负面情绪，绷紧身体寸寸缓和下来，朝依然乖乖等着陆云生笑笑，尽量洒脱地同他开着玩笑：“这回真上不去，十楼呢，
带你去开个房间吧……”
剩下话被尽数吞没在突如其来怀抱里。
“电梯不太好，会儿响别害怕，反正至少还是能上去……”
总归也已经把人带回来，顾寒山纠结路干脆放弃，半是玩笑地同陆云生自嘲句，过去按电梯。
按钮却没像往常样亮起来。
顾寒山没忍住蹙蹙眉，那点儿被暖意压下去焦躁悄然侵袭上来，又用力按两下。
电梯没动静，楼道灯应声亮两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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