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力把思绪从错综复杂
关系梳理里脱离出来，顾平明慢慢数着心跳，终于隐约催生出些许困意，厅里却忽然传来
声异样响动。
顾平明心头紧，掀开被子霍然起身，三步并两步冲出卧室。
客厅灯是亮，厚重医学著作掉在地上，大概是刚刚他听见落地声响。
陆白羽蜷在沙发里，裹着被子看不清身形，正尽力向前探着手，想要去把那本书捡起来。
“小心！”
床其实够睡。
患者也是可以对诊疗过程提出要求，念头甫冒出，就在胸口盘踞不散，顾平明慢慢数着自己心跳，却还是没能把实在有些过分要求说出口。
陆白羽替他按摩过伤处，确保
韧带得到彻底放松，又替他测测心率血压，才放心地让他穿好睡衣躺下休息，自己抱着被子去客厅。
顶灯被关上，只留下盏壁灯，在宁静黑暗里散发着柔和光芒。
卧室外传来悉索响动，不多时就彻底安静，只有微弱亮光从门缝里透进来。
上他脚步。
系统已经预先烧好热水，晚上风凉，顾平明身上没出多少汗，却还是遵医嘱站在花洒下面。
酸痛身体在热水下得到相当放松，浴霸光芒从头顶明亮地洒下来，被淅沥水雾朦胧成异常柔和片暖芒。
门外隐约传来收拾东西响动，偶尔能听见陆白羽交代他东西位置，顾平明微仰起头，心里奇异地彻底安宁下来。
要是能直不出院就好。
沙
重伤后身体很容易疲倦，顾平明困得胸口发疼，躺在柔软舒适床铺上，反而没半点睡意。
要是能申请医生陪着起睡……
这种念头实在有些太过分，心要做个模范病人顾警官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只是将脑袋又往枕头里沉沉，裹着被子翻个身。
时至半夜，顾平明依然没能睡着。
倒不是觉得这里不够安全，他早练就在哪里都样休息本事，就算睡得再沉，客厅里有动静也依然有信心能够惊醒。只是想起陆白羽还在客厅睡沙发，就怎
合眼都不踏实。
痛痛快快冲个热水澡，顾平明围着浴巾出来，正准备去拿叠在边上衣物，却被陆白羽握住手腕：“先不要穿衣服，趴下。”
医生又不准穿衣服。
虽然明知道是陆白羽要替他按摩，单听这句话，顾平明心脏还是不争气地跳跳，忍不住转腕握那只手：“白羽，很晚——”
陆白羽朝他弯弯眉眼，手按在他腰上，扶着他趴下去，单手解开围在腰上浴巾，把烫热水毛巾敷下去，隔着慢慢按揉推拿。
顾平明屈起手臂，整张脸都埋进肘间，呼吸忽然有些发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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