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强劲
气流就忽然扫过窗口。
金属舢板延伸出来，顾渊将巡逻艇开启
防护屏障，顶着炮火
跃而入，目光落在窗下少年身上，眼中几乎滴血。
可他动作却依然稳定，甚至比平时更果断沉着，屏息避开仍汩汩冒血伤处，利落地俯身将人抱起。
怀中少年面色苍白，却依然朝着他安静地微笑着，不带多少血色唇动动，像是想要同他说话。
顾渊脚下不停，纵身跃回巡逻艇中，手上却小心翼翼地将他往怀里揽揽，叫他能伏在自己耳畔。
这样是不能算。
顾渊心愿是活下去，是要和他起好好活下去，生活在片安宁土地上，不必再受战争威胁，不必再肩负过于沉重责任。
这才是顾渊应该有命运。
顾渊命运里，应该有他。
系统有些发急，只好想尽办法搜罗止痛和治疗药剂用在他身上，还要再劝，陆灯却已轻声开口：“……。”
主……”
他脑海中传来系统电子音，透出隐约犹豫。
“加黎洛星已经解目标人物所作所为，顾渊不再是被千夫所指背叛者，也亲眼看到反抗胜利曙光。无论目标人物今天能不能活着出去，命运都已经改变，宿主任务已经完成……”
这些天下来，宿主身体已经透支，刚刚又强行服下爆发药剂开枪掩护顾渊，还因此受伤，即使有止痛剂，也绝不会有多好受。
顾渊越狱已经被发现，加黎洛星谈判代表却还没有到位，接下来发展只会越来越危险。以陆灯目前身体状况，再留下去，势必要极为艰难，甚至可能会面临死亡威胁。
“二十三……”
少年轻声开口，柔软纯澈嗓音被枪炮和巡逻艇轰鸣声迅速淹没。
顾渊眼前片模糊。
“是
来晚，下次数到十。”
努力叫嗓音里不带
“什
？”
四周没有其他人，没有意识到宿主这句话不是在脑海里说，系统怔怔，才问句，陆灯却已继续数下去：“二。”
顾渊让他数到百。
他可以慢慢地数，直数到顾渊来接他。
*
世界中死亡虽然不是真实，但那刻所带来压迫和绝望，却依然清晰得足以令不少人落下精神创伤。
如果现在选择主动退出，不必经受这切，世界中人物样会以死亡终结。虽然仓促些，却能立即脱离目前状态，任务也同样可以完成。
系统小心翼翼地劝着，不忍心看着宿主走上另条艰辛得多路。
“这样就算改变命运吗？”
爆发药剂副作用已经发作，大量失血下身体有些冷，陆灯眯眯眼睛，将那柄枪握在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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