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发男撇撇嘴:”你不觉得那些寻常宣纸啊,画纸啊,配不上画吗?”
“随你怎说。”
这段槽点满满对话,如果放在平日里,话里头自负,能叫江离笑出声来,可现在,他点儿都不觉得好笑。
背后冷汗津津,整个人仿佛置身于冰窟之中。
“抱歉,想去下洗手间。”江离腾地站起身来,拨开面前围观人群,向外走去。
半簇半推地推到那个位置上,他只好在那个位置上坐下来。但很快,他就意识到这儿真不是个好选择——这个位子,将江离置于所有人视线中心,方便大家对他进行全身上下,从头到脚,360°无死角地扫描,这让他觉得非常不适。
江离不由自主地往身后靠背方向缩缩身子,殷先生这群手下都是些人精,自然看出他不自在,但谁也没有吭声,也没有移开那些肆无忌惮视线。
最终,坐在江离身旁,顶着头金灿灿黄发男人,不知出于什目,笑着给江离解围:“嫂子昨天睡得好吗?”
然后这解围质量实在是令人堪忧,江离不仅没有觉得好点,反倒是当场被问得有些发懵,他不知道这句话只是个随意客套,还是里面暗藏什深意,想到昨晚发生切,江离更是顿时红脸。
眼下局面实在是太令人尴尬,江离觉得实在是臊得慌,但周围人并不打算给他解围,他时又走不开,只好自开解——手垂在身侧,无意识地摩挲着,随后手掌缓慢移动,指尖触摸到个与沙发质感截然不同物体。
“卫生间在最左边,顺着那条道直走到头。”江离身后传来谭东好心劝告,“嫂子,家里地方小,这卫生间里也多多少少搁些乌七八糟东西,您可千万别好奇去瞧啊。”
只顾着走
叫人难以形容触感,仿佛是人肌理,却又带着几丝怪异。
他下意识地将目光投向手指触碰之处,指尖之下,是块皮状物品,被随意地摊放在沙发上,肉色,上面画许多精致纹路。
谭东扫眼,顿时笑出来:“嫂子你可放手吧,金大艺术家那堆破烂玩意儿,你可接受不,别给自己添堵。”
谭东话仿佛瞬间戳到金发男痛点,他满脸不乐意地反驳:“嘿,怎说话呢?会不会说人话?怎就接受不?怎就是破烂玩意儿?你瞅瞅这技术这质感,艺术品懂吗?你们这些凡夫俗子怎会懂……”
江离抬眼扫过那张皮状物类人形状,心里顿时有个可怕猜想,可还没等他开口问,就听谭东又道:“得得得,就你那种活剥人皮艺术,再过百年都欣赏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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